“你先回家吧,我与沈殷有话说。”沈母吸了口气,打发着让阮软离开。
在原地踌躇了会儿,阮软还是先走了。只是走几步就担忧地回头望望,害怕婶婶又打人。
在小姑娘走得看不见了身影,沈母这才长叹口气,手指抚了抚儿子高高肿起的脸,忧心忡忡又带了点歉意:“抱歉,娘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失控打你。你原谅我好吗?”
小少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开口。沈母心头痛了痛,蹲下身缓缓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惹是生非。娘这辈子没什么大的盼头,就望着你能够平安长大。碌碌无为也好,将来有一番机缘也罢,只要能够活着就好。”
见沈殷还是紧闭着嘴不说话,这个心里苦的女人平端地生了一点怨气。五指捂住自己的脸,眼角隐有泪意,声音压抑又无助:“你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不仅是金钱、精力与女子最珍贵的六七年的时光,还有身为女人的贞洁。
起初只是邻居家那一个男人,后来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她都不认识。那些男人都用儿子威胁她,如果她不乐意,就让沈殷再也见不到初升的太阳。
她不是没想过求救,可没人愿意帮她,包括那些男人家里的女人都默认了这种行为。有些是不敢有异议,有些纯粹是觉得免费的,还能避免自家男人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染了脏病就不好了。
这街邻四坊的知根知底,没有隐患,还好拿捏。
也曾经试着带儿子离开村子,可刚出家门就被一群人拦住了。他们像是时刻盯着她家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半夜都没有幸免。走不掉,又逃不脱,这种绝望的日子连着过了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