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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海棠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僵,缓缓放下水杯,道:“公子能够看清楚我和子仪之间的关系,也是煞费苦心,图谋不小。”

“在下一心求一个出仕的机会,自然对诸王之事上心几分。”子车贤说得真诚,哪怕这份心思很俗气,很势利,但是海棠丝毫感觉不出任何厌恶感。

她道:“先前楼下擂台之上,子车公子曾言齐王可为诸王之首,天下共主,可否再为海棠解说一二?”

子车贤道:“愿为姑娘效劳。”

说起自己的观点,子车贤白皙的脸庞晕染着光芒,双眸如星,他就着当今天下的局势一一分析着,有理有据,十分令人信服。

最后断言道:“以齐王如今之势,以齐地为根基,携三晋之地,收服关中、南楚,指日可待。”

海棠略微随意地撑着头,眨巴着眼睛,盯着子车贤,道:“公子鼓动齐王收服三晋,是否有失信义?赵王乃齐王请封而成,如今反手夺下赵地,是否不妥?”

子车贤笃定一笑,道:“海棠姑娘不必多虑,在下路过赵地时,已经得知赵王病入膏肓,赵国内政紊乱,民心不稳。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关中那位出手而为。”

关中那位是谁?不言而喻。

海棠换了个姿势,摇摇头,又道:“不妥,不妥。若是赵王病重乃是汉王所为,那他必定对赵地视若囊中之物,你却鼓动齐王与汉王相争,可是陷齐王于不义?谁人不知齐王乃是汉王旧臣?”

子车贤见到海棠推三阻四,言语间颇为迂腐,不禁有些着急,道:“姑娘想岔了。这汉王是王,齐王也是王,过往君臣,岂能与今时今日相较?”

海棠见到差不多了,探测到这个人的心思后,话锋一转,幽幽叹道:“子车这个姓氏极为罕见,让我想到了前朝名臣子车氏,不知道子车公子可是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