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上街,那莲香刚一出院门,就支支吾吾的问:“姑娘与带咱们离开刺史府的公子是何关系啊?”

她虽知为奴为婢不该如此刺探主子之事,可仍旧问了出来。大抵也是因她心中的主子只是景衡一人,并非沈青桠罢了。

沈青桠听不答反问:“男子安置女子在自己院中,莲香以为是何关系?”

“姑娘、姑娘你怎可如此、如此不知廉耻。”莲香便是心中早有猜测,也架不住沈青桠如此直接的坦言。

沈青桠脚步未停,继续往街上走去,“不知廉耻?”她折眉轻问,未待莲香回答便自问自说道:“我与你家主子不过逢场作戏,如今戏已散场,我本就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

于沈青桠而言,同景衡相遇时是她作为这个角色的第一场戏,三年相处,景衡情根深种也好,仅为美色所惑也罢,于她而言,都只是戏中对手,从未入心。

一年前,这出戏落幕,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开始以自己,而非角色的人物设定来生活。

景衍和景衡于沈青桠而言,最大的不同便是,景衡只是角色的感情线,而景衍却是她作为自己本人,惊鸿一瞥便乱了心曲的人。

莲香还欲多言,沈青桠却不欲再听,她敛了神色,快步上街。

京城街市一如往昔繁华,沈青桠欢快的走向当年常逛的首饰铺子。

她人刚踏进门槛时,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带起一阵风吹开了沈青桠帷帽的边缘。

小姑娘速度很快的跑了,铺子里的人也无人往门边看去,沈青桠扫了眼暗道幸好没有故人发现自己。

在距离收拾铺子不远处,有一驾停在街边的马车,车帘子几乎与沈青桠的帷帽同时被吹开,马车内端坐之人恰巧瞥见了沈青桠帷帽内的脸。

那人的神色,先是惊讶地微微愣住,继而眉眼之间便浮现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