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未曾设防就回了小院,那人也被送去了程府。他打从出了那间首饰铺子,脸色便开始阴沉。

他回府后又过去不少时辰了,脸色仍是沉得滴水。

良久后他表情凝重的铺开信纸,提笔将沈青桠出现在京城之疑悉数写出,落款却是“辰毓”二字。程尚书府上的公子明明叫程昱,而这“辰毓”二字则更像是表字。

这封信被送去了扬州刺史府。

沈青桠那头,刚进首饰铺子就被辰毓给扰了心情,顿时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在回去的路上随手带了点东西,就回了那处小院。

半日闲暇光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日头西斜。

夜幕西沉,沈青桠用过膳后便吩咐了婢女退下。她刚进内室收拾行装时便发现此处别有洞天,那内室另有一浴室,其间有只温泉眼。

发现这一惊喜后,沈青桠欢喜不已,早早就想着收拾收拾下去泡温泉去。

婢女仆从悉数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桠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罗裙踏进泉水。

温泉水解乏,正好舒缓了她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那个臭男人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青桠舒服的喟叹。

眼下沈青桠卧在温泉内恣意享受,却不知她口中念叨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身处险境。

此前西北守将密报景衍,提及西戎降将曾见过褚阔褚将军。褚阔是景衍小舅舅,当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数万褚家将士葬身西北边塞,褚家儿郎个个身首异处。景衍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边疆战场了,不曾料到西北密探竟发现了褚阔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