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后,沈青桠低声吩咐管家:“劳烦管家去看着那婢女,郎中你随我进去吧。”

话落,她推门入内,听到声响的景衍立刻合眼装昏。

“哎呦,这伤的可真是重,老夫几年没见过这么重的外伤了。”郎中絮叨着上前给景衍处理伤口。

他将沾染景衍污血的布巾递给沈青桠,“你家相公是做什么营生的?莫不是江洋大盗打家劫舍的吧?怎么被人重伤至此?”

沈青桠立在一旁接过布巾放入温水盆中清洗,“他啊,是个镖师。这走江湖的,哪有没仇家的。”

郎中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却也没再多问,他帮景衍处理好伤口,上完了外伤的上药后便离开了。

“习武之人底子好,你家相公这外伤虽重,内里却无大碍。你今晚上打着精神盯着点,莫要让他发热即可。若真是发热了便想些旁的法子给他退热,这外伤的伤药是在下私人所配,与旁的药材多有冲撞。”郎中临走时又叮嘱了几句。

郎中离开后,沈青桠将景衍身上血衣褪下,把人给搬到了床榻上,又找出早前他留在这里的里衣给他换上。

一番下来,香汗淋漓。

她捏着丝帕拭了拭额间轻汗,嘟嘟囔囔的道:“你也真是的,不知是惹上了什么人,弄成这副模样,我瞧着都心疼,你家里人知道了岂不更要担忧。”

心疼?担忧?装着昏迷的景衍心中苦笑。

世人万千,谁是他的家人?天下之大?何处又是他的家?

“罢了罢了,谁叫你生得这样好看,我就辛苦辛苦照料你一夜。”沈青桠无奈轻笑,拿起干净的布巾给景衍擦了擦脸上薄汗。

夜色渐浓,沈青桠打着精神看顾景衍,唯恐他再半夜发热。

鸡鸣声响,她才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