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那纪侯爷才留意到此刻厅堂外立了一片身系“毓”字令牌的暗卫。
景衡字“辰毓”,这满院的暗卫都是他的心腹。
纪侯爷顿住,怒目相视,道:“你待如何?”
景衡抱着川儿复又落座,闻言抬眼看向纪侯爷,神色寡淡道:“景衍登基之后,想必纪侯也是如履薄冰吧。齐妃虽出身纪家,可说到底,也不是侯爷之女,哪里会为纪家谋算。何况,她无宠,来日新人入宫,只怕连如今的虚位都保不住。
听闻侯爷又往宫中送了人,怎么样?入了景衍的眼吗?孤实话告诉侯爷,景衍是绝不会幸纪家女的。孤的太子妃出身纪家,单这一条,纪家便无法得他景衍信任。侯爷看看如今的纪家,空有百年士族的名望,竟无一人在朝中任职。啧啧,只怕侯爷你身死之后,京城权贵便再难想起纪氏一族了。”
景衡这一番话,直直戳着纪侯爷心头痛处。他何尝不知纪家难得景衍信任,何尝不恨纪家满门如今朝中无人。眼下是他纪侯爷还在,凭他的根基,这朝廷之上倒是尚有些势力,可他百年之后呢,纪家无人立足朝堂,必然会在京城权贵之中查无此人。
“殿下究竟想要如何?”纪侯爷神色颓唐的跌坐在一旁,声音沉重的问。
这句殿下,便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景衡闻言,沉声回答:“孤要纪家同孤赌一把。来日功成,纪侯封王拜相,川儿入主东宫,孤此生只川儿一子,定然会为其计深远,侯爷是川儿外祖,纪家是他的母族,孤必保纪氏一族满门荣华。”
景衡话落,纪侯爷垂下眼帘,终是应了一声。
“川儿,同你母妃送外公回去吧。”景衡神色疲惫的揉着眉心,缓声让川儿送纪侯爷离开,也顺带着让太子妃同她父亲说说话。
景衡话音一顿,接着同纪侯爷说,“侯爷,出了这道门也莫要忘了今日所言,您若是不能守约,孤便不能保证御政殿之内,会不会有您通敌西戎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