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听罢太医的话后,也怕枝枝哭得如此厉害,当真再哭出个好歹来,便抬手接下汤药的托盘,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太医见状立刻拎起官袍往凉亭跑去,唯恐多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再被处置了。
殿内的枝枝正抱着被子掩面哭泣,她实在是心里委屈难过,此刻也是哭得抽噎不止。
景衍推门入内的响动不小,枝枝却仿佛充耳未闻,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景衍搁下案几,立在她床榻前,半俯下身子,低语道:“哭的这般伤心,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枝枝耳畔响起,惹得枝枝哭得愈发厉害。
景衍心绪复杂,伸手将枝枝从被子中扯了出来。眼前人一双眸子水洗一般,明明通透无比,景衍却还是在其中读出了难过。
“你难过什么?我待你不好吗?”他低喃絮语。
枝枝泪水涟涟,不住的摇头。景衍眼神压抑,攥着她的肩胛骨,一字一句阴沉道:“那谁待你好?景衡吗?”
枝枝不愿回答,一直在哭。景衍便以为她是默认了,心底的妒火再难压抑。
“他待你好?沈枝枝你可真是愚不可及,蠢得无可救药。他待你好他会拿你做美人计?他待你好会把你送到我床上?他待你好会画一副你赤身裸体的画像送到御政殿?你在他心里比个娼妓好上多少?啊?”景衍恨上心头,一字一句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