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心思细密”女仙禁不住点头称赞,看来,这小仙君亦是位善画之人。
他无心别人的夸奖,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这幅画拿给白惜月瞧瞧。
“惜月,再看看这”
然而,等孟怀枝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仙子的身影。
他一时无措,怔然于原地。
这种感觉,竟似曾相识对了,四百年前,庆贺玉皇归位的晚宴上,他坐在宴席的最末端,而她如同高悬青天的月亮,只稍一抬首就能看见。
不过片刻的失守,容他再抬头时月亮已不见踪影,等他再寻着她时,看到的却是有人为她簪花。
既亲密
又扎眼。
“快去追吧,这般好的小仙子,可别弄丢了。”
画师女仙的话,像是一颗不轻不重的石子,落入沉寂了万年之久的封闭的湖泊,教他霍然清醒。
他眉目一敛,神色已如常,仿佛方才的患得患失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只听他道了声“多谢”,便携着画纸匆匆离去。
一袭檀色纱衣的女仙,深深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哪怕被重重人影掩盖殆尽,哪怕被叠叠光影渲染无迹她立在她简陋的画摊里,如同一枚身形消瘦执拗不屈的针。
一枚沉沉扎入南昭心里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