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对于仙人漫长的一生,只是弹指一挥间。”季临风温声安慰,“一次观冥,一次打坐,一场睡梦,三年就倏忽而过了,你该是看开了。”
大师兄总是这么温柔,如和风细雨,抚顺她心头密密麻麻,交织成网的乱枝。
她微微叹气:“是了,他可是天之骄子,与其担忧他,还不如操心操心,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地考~”忽而语气一转,弯唇一笑,“不过这蛮荒幻镜的确是锻炼人,我如今各种法术越发熟练了,对接下来的大考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起来,在蛮荒幻镜里,你被魔头朱厌所杀想必,你定是恨极了,这天底下的魔物吧?”
不知大师兄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她想也没想地摇了摇头:“不,并不。”
“它还伪装成了一个情痴,骗取了你的同情心,你也不怨?”他继续追问。
“不怨。”白惜月仍是摇头,继而平静说道,“赤瑛琪说,青丘的小狐狸惧怕我,是迫于我干娘的威严,其实我知道的,这纯粹是安慰我的,善意的谎言。六百岁那年,我在天宫初闻‘魔头’一词,不想,竟是用来形容我爹爹的”
“惜月”季临风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如果爹爹真是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那我就是魔头的女儿,我不是什么仙女,而是一个魔女我又怎么会,去怨恨自己的同类呢?”
仙子的口气与神情都很平淡,却绝不会让人去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心。这也是季临风第一次,透过她过分美丽的皮囊,一窥她可敬的,博大的胸怀。
“其实此次地考,我并不担心你。只是地考过后,就需得自备法器,以应付接下来的结业考核——天考。”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惜月,你可有趁手的法器?”
“我哪有啊”她将脑袋枕在膝上,闷闷说道,“师父说,法器最好是随身之物,以防不时之需,我同赤瑛琪去仙京逛了一圈,也没寻着既方便携带,又实力强悍的法器。”
“你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