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碎的玻璃在金色的阳光之中四溅,墙面龟裂出渔网一样的细痕,紧接着坍塌、崩裂,室温无声无息地下降到了冰点,空气里的水分凝结成冰块,冰块蔓延上了被投掷过来的电箱顶端,原本急速前进的电线杆得到了缓冲,速度降低。

阴影无声无息地从头顶笼罩下来,西宫桃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一只脚踩在惨不忍睹的窗框上的红发女性,另一只手手指弯曲成爪,按在可怜兮兮的木料上,琥珀色的眼瞳里仿佛结着冰,野蛮霸道的进攻方式,以及笼罩在四周的沉重气息,一瞬间让她以为是一头母狮子爬上来了。

对方一跃而起,动作凌厉凶狠得宛若四肢矫健的野兽,一拳揍在被冰块冻住的电线杆上,阻拦电线杆前进的冰面再次碎裂,挡在羂索面前的冰面碎了个彻底,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挂在一起在风里齐声奏响的绘马。

野蛮,不讲理,也最有效。

扑簌簌的墙灰落下,金色的阳光从开出来的大洞斜坠进医务室里,那根电线杆横贯了整楼道,突破墙壁,一路砸进挨着医务室的树丛,现在的尘埃在葱郁的树冠间起起落落,没有无下限的两个家伙被突然扔进来的电线杆搞得灰头土脸。

隔绝楼道和医务室的墙壁瞬间被开出一个大洞,阴冷的寒意从新的通道里呼呼流向外头。

这都什么女人啊?

见识了一个野蛮的野蔷薇之后,西宫桃再次刷新了东京校女人的影响,如果说钉崎野蔷薇是那种我行我素的野蛮,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身上的野蛮近乎于野兽的野蛮,骨子里就凿刻了野性。

还有那个电线杆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这不是刚才在医务室外面看到的电线杆吗?

居然直接把电线杆拆下来了!这家伙比东堂还东堂啊!

楼道里多了一个穿着袈裟的妹妹头,冰凝的雾气起起落落,妹妹头冰冷的目光放在弥生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