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死啊。”对方两手松松地抄进口袋里,嘴角肆意拉开弧度。

片刻之后,他摸了摸下巴,撇着嘴巴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前没有看出来,你的身体比起「人类的肉||体」,更像是一个「容器」。”

“人为的吗,这具身体?”顶着少年躯壳的诅咒之王挑了挑眉头,自言自语地想了半天之后拉开嘴角,“你比这个小鬼,更适合被叫做「容器」。”

“算是吧。”弥生月又往眼睛上抹了一把,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再清晰一点。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没有表露出对死亡的畏惧,乃至恐惧。

就算是有上千岁年纪的诅咒之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红毛这种生物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还真是无聊啊。”两面宿傩抬着下颌,微微侧目,“明明是个怪物,却选择收敛自己的牙齿,却甘愿被束缚,把锁链亲手交到他人的手里。”

两面宿傩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女人,还能站立起来这一点稍微让他意外,但是这副模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人和咒灵都喜欢成群作队,拉帮结派,然后通过聚集在身边的人数量多寡来衡量自己,越是弱小,越是如此,越是如此,越是不堪入目。”两面宿傩拉开嘴角,“但是你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比起拉帮结派,你更像是循着本能活动的野兽。”

“这一点,倒是比起旁的人要有趣得多啊。”两面宿傩说。

弥生月突然觉得这个拿她弟弟身体干坏事的千岁老人家很烦,也许是当手指当太久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当手指了又反手被她弟弟关在身体里,太久没有说话才像现在这样哔哩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她动了动手臂,制服的袖子没了一大截子,露出的手臂布满了狰狞的划痕,整齐的像是有人拿着量尺比量着划上去的一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皮肉底下翻出来的骨骼。

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在蠕动着,受伤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估计用不了多久,身体就能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