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反射着森森寒光,在陆绩脖子上压出了痕迹。
“你……”
利刃抵着陆绩娇嫩的皮肤,这脆弱的生命真真是命悬一线。两名壮汉终究是怕了,他们虽还堵着桥头的位置,心焦犹豫间手上长-枪已不由放下。
“放下阿绩,我让你走。”身后陆逊却强自镇定地轻笑一声,“不然,你若伤了阿绩,你又如何向你主子交代?”
她哪有什么主子?
但孙婺思忖一番,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陆逊眼里,她一个生面孔的女子,劫持陆绩必不可能是因为仇怨,定然是受人所托。见面时她没有将其一刀了结,而是劫持,说明这请托本就是劫持而非杀害。若真杀了陆绩,那便不算是完成请托,也无法向她的“主子”交代。
陆逊当然想不到,她和陆绩还真就是血海深仇。而且就算这一世陆绩死了没能给自己水解,她也可以再等下一世——她一点也不介意当场了结了他。
于是,她手下一用力,刀口扎进陆绩肉里,陆绩纤细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陆伯言,你错了,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孙婺冷笑着,不等其他人反应,手下又用力了一分。
这次有清晰的刀刃入肉之声,不过瞬间,月光之下,她那柄腰刀之上已流淌出一滩血!
刀光、血光、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承受了两刀却一声也没吭出来的陆绩,让此时窄桥的氛围变得诡异而惊悚。
孙婺又看向桥头两人,面色带笑,语气森然,“让还是不让?”
话音刚落,两把长-枪落地,桥头两人惊慌忌惮之下,终是侧身让出了道路。
离开这桥头便是坦途,孙婺一手握紧马绳,一手持刀抵住陆绩咽喉,正要离开之时,其中一个壮汉踉踉跄跄翻身下马,朝她跪地磕头,又哽咽道:“求求女侠放过我家小公子,我们陆大人只剩这一个儿子了,他也不过才八岁……就算女侠与我家主人有什么误会,也不必伤及无辜孩童……”
现在才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
这样想着,孙婺看了眼怀里的陆绩。他眼睛微眯着,嘴唇开始泛白,已经是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自己赶回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