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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蜡烛都不足以带动孔明球,唯一可靠的只有火油。这种燃料稀有,然而记忆中柴桑恰好便有储存。

陆逊做事雷厉风行,前些天陆绩给他写信提及此事,今天便收到了来信,信中说到他三天后便会带着火油回江夏。

柴桑离江夏不远,两天路程便可到达。也就是说,五天之后他便能抵达江夏。

记忆中陆逊与孙婺牵扯太多,陆绩捏着信踌躇许久,最后却也只能将信收好,为了静心,另外找了本《墨经》来读。

不多时,他卧房的窗户忽然被人撬动,孙婺携着一身酒气,翻身跳进了他的卧房。

她穿了一身略显清凉的粉色衣衫,外面虽套了件深色外袍,胸脯却若隐若现。她额头扑了细粉,上眼睑抹了一点胭脂,还多此一举地覆上了面纱。

“阿婺。”陆绩被她这身打扮弄得云里雾里,“你是要来我这里唱戏吗?”

孙婺当然是过来演戏的。

她在诸葛家与陆家必经之路上等候许久,直到看到张星彩的身影,这才马不停蹄赶到这里。

“……你看什么《墨经》啊,《洞真藏景灵形神经》看完了吗?”赶路太急,她说话还有些气喘,一边说着,她将书从陆绩手中抽走。

“陆绩,我得和你说件事……”将书丢到一边,她脱下外袍,爬上陆绩的床榻,“咱们塌上说。”

“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身。”陆绩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又将灯盏移到床榻边上,这才与孙婺面对面跪坐好,开口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孙婺摘下面纱丢在塌上,将茶一口气喝完,心想着张星彩应该很快就要赶到,她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全倾吐出来。

“陆绩,你或许不知道,前些日子周瑜告诉我,我兄长想我和你结亲——你不用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我比你大了七岁,代沟太大,我知道你心里必然不愿意。你将我当长辈,我当然也是一样,总将你当个小孩。可即便一直将你当做小孩,与你相处这么久,看你长成现在这模样,我也难免日久生情……”

孙婺脸一开始还脸不红心不跳,但盯着陆绩好看的眉眼看久了,又回忆起记忆中他触感极好的唇与肌肤,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陆绩倒还算镇定,从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