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一只手按在案板上,另一只手握住的是把崭新铮亮的大砍刀,血滴顺着刀刃慢慢淌到地板上。
地板上是一片片刺目的猩红,血水淹没了整个厨房的地板,白色骨渣浸泡在血中,还在滋滋冒着热气,像是从人身上剁下来的,残留一丝温度。
女人一下一下狠狠剁在木质案板上。
“砰、砰、砰……”
“伽椰子,”男人愣怔半晌,艰难吞咽了口口水,本想后退,但不知为何,竟然又向前走了几步:“你在砍什么?”
女人漆黑长发垂到脚跟,佐伯刚雄不记得伽椰子的头发什么时候长到这个地步了。
女人慢慢转过头,身体却没有动,她凝视身后的男人,露出一个迟缓的笑容。
——物理上的转头。
九十度那种。
她轻轻说:“你来了呀?”
女人咯吱咯吱笑起来,低声道:“我在给你做食物呀,我亲爱的——”
“丈夫。”
鸡皮疙瘩从脖颈后钻出来,寒意涌上头顶,女人冰冷的吐息仿佛就在耳廓边,佐伯刚雄震悚地呆在原地,呆呆把视线从扭曲的女人身上移到她在砍的东西上。
他愣住了。
女人苍白的手指上还突地暴起着数根细密的紫红色血管,在那双鲜血淋漓的苍白手掌下,是一颗头颅。
一颗熟悉的、男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