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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洛克倏然抬头:“你是在威胁我吗,先生?”

“你刚刚说了啊, 这是在关心你。”阿德莉亚的眼里蕴藏笑意。

歇洛克有些恼意, 但望着她一汪清泉般藏着可爱笑意的碧眸, 终究生不起气来, 只挑眉给她个警示的眼神。只是这在阿德莉亚眼里顶多算是纸老虎,她仍能保持友谊微笑,宛如礼仪一般姿态标准地挥手作别。

而布兰达就忍着笑,旁观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觉得是自己引起的这场朋友之间的小斗争。

“所以,你留我到底是有什么话想说?”作别歇洛克,她们没有在会客室,而是就在大客厅里谈话。

布兰达膝上盖着毯子,还有些虚弱:“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关心我呢。”

阿德莉亚沉默了许久:“如果你还是想问离婚啊或者女扮男装相关的话题,我想我那天晚上已经说了很多了。”

“你就不能想想遭遇变故的我会不会改变想法吗?”布兰达无奈道。

阿德莉亚并不喜欢戳破别人的伤疤,更何况此番过后她和布兰达好像还多了一个医患的关系,她似乎有些拿捏不好尺度。出于医生和患者的角度,她好像不应该过于关心她的情感变化,而出于相识之人的关系,她又拿不准,问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显得交浅言深。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她谨慎道。

“我本来同样向往列昂口中的那个瑰丽壮阔的世界,”她微笑道,“但我现在好像改变主意了。”

阿德莉亚默默地倾听。

“如果我嫁给他,同他一起去探险,我不管有如何魄力何种成就,我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敢于离婚追求真爱的女人,或者勇敢的斯特戴尔夫人,”她停了停,“我有时候想,我爱的是他,还是他代表的自由的世界?挣脱现在的生活,或许我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

“我无法对比评价你的前夫和斯特戴尔先生,”阿德莉亚想起那天晚上布兰达兴奋又焦虑的模样,不禁有些唏嘘,“我直觉爱情或者婚姻是需要一些冲动促成的,但我不确定冲动消失之后它的本真模样。”

万年老单身其实有一些拒绝为他人开解感情,但她还是听了下去。

“你说得很对,”布兰达半垂眸,“说实话,我想明白了,我爱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