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发现了他了吗?”
他甚至不敢说发现了尸体。
“翻阅了访客登记本,他应当是去了地下室的某个房间,那个房间根据我们初步探查,即是火灾的初发地,”他侧目观察了自己侦探朋友的表情,“但那个房间只有一具女尸。”
雷斯垂德认为歇洛克或许会稍微放下心来,但是他没有。
“我想去看看。”他的语气如冬风般寒冷。
雷斯垂德耸了耸肩,他本来还想说赫德森险些被指控为纵火者,但此刻他明智地咽了下去:“毕竟没有找到赫德森先生的遗体,或许他离开了也说不定,往好处想想。”
歇洛克面无表情,完全听不进旁人的话,雷斯垂德体贴地未再说什么。
他们抵达了那个泰晤士河旁边的小旅馆,歇洛克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如同以往每一个经手的委托一般,提前下了车,沿着道路走到旅馆门口,将这幢被烧毁的建筑收入眼底。他记得报童说的话,死伤数十人,所以现在有许多苏格兰场的人来来往往,清点物品。他无暇顾及许多,甚至懒得批评他们如此破坏现场,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找到她。
之后的一切好像失去了声音与色彩,他在一片烟灰阴暗之中找到了那个房间,房间白净的墙壁已经被烧至乌黑,灵敏的鼻子完全被焦糊的气味蒙蔽。
她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了。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疼痛,像是同她一起经历了烈火烧灼,他像是一个婴儿一般重新认识自己的躯体感受,才知道原来这种感受便叫做疼痛。
他隐约意识到,这样的感情不会再有第二次,而伤痛却会长久地跟随着他,在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时分,显出后遗症来。
他的阁楼,塌陷了一角。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搞个生日番外,但摸了半天没想出思路,紧赶慢赶写完这一章,写了这第二封情书的就当作给老福的生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