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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他们还脏话连篇的谩骂,不消片刻功夫,只剩下可怜巴巴的祈求。

“救命,救救我,求求你。”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惊慌,恐惧,以及震惊,在被大冬天的泰晤士河凉彻心扉的醉汉们,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眼前单薄脆弱,仿佛用力就能捏碎的少女,明明是个无处可逃的猎物,现在却露出了猎人般的姿态。

高傲地伫立,眼神睥睨。

而刚刚她还是全然相反,惊恐慌张害怕的表情,柔柔弱弱地的,将他们的戒备心降到最低,引他们到码头,趁他们不注意,用力将他们推下水。

一月的天气太冷了,河水浸湿厚重的棉衣,使得他们连划动手臂都变得吃力。衣服越来越重,水下宛如伸出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他们渐渐没入无尽的深渊。

咕咚咕咚咕咚——

长大的嘴巴不断喷出泡泡,很快夜晚恢复久违的安静,水面只剩下两圈白色的泡沫,被不断激荡的波浪渐渐拍得细碎。

少女在岸上站了将近一刻钟,慢吞吞地转身,面无表情地返回来路。

……

她杀了人。

尽管那些人该死,但是这段记忆超出了苏芮对自己的认知。

她活了十七年,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现在却亲手将两个人推进水里,看着他们一点一滴被河水吞噬。

这是何其的冷酷,就好像在那一刻,她的身体里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做了她不敢做的事,保护了她的安全。

下午三点半,艾玛过来敲门,打断了苏芮的冥思苦想和苦恼。同时她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坏消息,达西先生并没有如约拜访,而是派仆人送来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