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月低头看着书,可是余光却是看向了外面藏在树间的鸟,春天本来就是犯困的时候,外头的鸟还不停的叫着,最是催人入眠,没一会儿,江承月的脑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点起头了,一点一点往下耷拉,意识告诉自己要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可是想归想,瞌睡还是浓浓的。
付先生的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了,但眼神却是好得很,很快就注意到江承月,提步准备过去把人叫醒。
往常许如雪要是在,遇见这种事情,就偷偷掐江承月一把,把人弄醒了就好了,可今日许如雪还在房里将养呢。
恰在此时,绢丝屏风另一边的时明澈突然开了口:“付先生。”
课堂之上,原本是很安静的,只有外头的鸟叫声在叽叽喳喳响着,时明澈这一声“付先生”,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显得格外响亮,叫住了付先生,也把瞌睡着的江承月吓了一激灵,撑着脑袋的手一抖,那脑袋就直直撞到了木头桌子上,结结实实地响起来一声“咚”。
现在好了,不光那一句“先生”是响亮的,这一声“咚”,也是极响亮的,把付先生、时明澈,还有几个蹲在角落的下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江承月一脸迷糊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下人们自然是不敢笑的,付先生碍着先生的脸面,也没有笑,绷着脸看着她,唯有那时明澈,笑起来了,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在回荡。
两个人争斗了这么多年,江承月自然是听出来时明澈的笑声,手还没从额头上拿下来,眼睛就已经先恶狠狠地瞪向他了。
隔着绢丝的屏风,时明澈也感受到了江承月看向自己的目光,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友善的,赶紧收住了笑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头对着付先生说到:“我们昨日的功课,方才交给您,您还没有给我们看呢,刚好今天的内容您都说完了,您就看看给我们讲了吧。”
付先生没作声,看了一眼时明澈,又看了看那边低着头装死的江承月,才转身去桌上拿起两人交上来的功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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