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拱了拱手以示感谢,然后又眉头微皱道。
“不知曾天师有何看法?”
张浚问道。
“宣抚大人若是上书自会得到官家嘉奖,当然也能稍稍振奋人心。但是以在下愚见,官家定会将那完颜撒离曷送归北戎,以彰显大景天朝上国的胸襟气度,并意图能借此举感化那蛮夷一二。”
曾宽毫不避讳地说道。
“曾天师岂可妄自揣摩上意?不过换句话讲,就算官家真会放归那撒离曷,又有何不可?”
张浚直言不讳地问道。
“无异于放虎归山。那北戎乃异族蛮夷,文明尚未完全开化,残暴嗜血,他们不仅不会体谅官家和宣抚大人的良苦用心,反而会视此举为挑衅,因此必然会招至更加凶猛的报复。”
曾宽做为穿越者当真是太了解北戎的尿性了,这帮凶残的强盗,决不可向其展示一丝一毫的仁慈宽容之心,必须一举将之打疼击溃,才能真正让其心生畏惧。
“那天师的意思是?”
张浚有些犹豫道。
“依在下之见,应先斩后奏。即刻将那完颜撒离曷公开处斩,以挫北戎的锐气,壮我军威。”
曾宽说罢以手作刀,并且用力一挥。
“此举虽然甚合吾意,不过作为臣子,于两国交锋之际擒得敌方上将军,不等官家授意却先斩后奏,终是不妥。”
以当今官家的猜忌心之强,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张浚深谙为官之道,也更加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果他不会揣摩官家的意思,恐怕也做不到这秦州宣抚使。
“如此,宣抚大人可务必要做好大战的准备了。待那撒离曷重回北戎之日,便是北戎举国来袭之时。”
曾宽有些无力地转身看了看外面逾加浓重的夜色,无力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