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彦昌身躯一颤,想当年面对昊天的多番严刑都没能让这个男人眼里软上一分,如今却发自内心的颤抖起来!
“既然石矶当年没有死,那后来参与封神的又是谁?那整日在天庭任职的月游星君又是谁?”
刘彦昌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先前他也曾随三圣母在真君府中过过一段安生日子,对那昊天手下的月游星君也有几面之缘,往日所知所见的人竟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再联想到先前的猜想,却是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石矶本就对阐门之人恨之入骨,杀身灭教之仇,尽管过去千年,又岂是那么好消化的?
更何况对方直接提及九龙神火罩,当年的憋屈事便有冲上心头,当即怒喝道:
“呸!仅凭太乙的本事如何害的了我?你也太把你阐门的法宝当回事了!”
林朝庸却戏谑笑道:
“哦?嘴上说的好听,如今不还是落成这般模样?本来你截教门人就多为异类,瞧你现在的样子,被你门中圣人见了,怕也要吓的抖上一抖吧!”
石矶见这林朝庸言语口气满是轻蔑之意,那股子大不敬的味道更是像极了他的师祖广成子,截教门徒最重情义,其满口都是对自己同门甚至是师祖的讥讽,心中怒火彻底爆发,大喝一声,顽石光芒疯狂涌出,斥道:
“住口!我家老师何等尊贵?一辈留一辈,你家祖宗当初就是大逆不道,你也有样学样,很该好生管教一番!”
自古辱人者人恒辱之,林朝庸乃阐门二代弟子的几世传人,竟敢当着石矶的面冒犯截教圣人,早不能以简单的大不敬论之,如今石矶同样以二代弟子的身份斥责广成子,是循规蹈矩,林朝庸听起来,却先受不了,好像受到了比石矶还大的屈辱,爆喝道:
“我家先祖有封神大功,岂是你截教异类能够指责的!”
石矶却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封神大功!当日恩仇,你且不配与我分说,你阐门忤逆尊上,欺师灭祖,有坏纲常的事情还少?公道自在人心,但你辱没我家老师,我却不能容你!”
可叹一声,截教门人上至通天教主,下至三千门人,都是败在了心中情义之上,才与大道无缘,想当初多少截教门人吃亏在与人说理的亏上?
此时林朝庸倒是完美的继承了他祖宗一言不合先下手为强的优点,他见论理讲不过石矶,论辈分又与对方差的十万八千里,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先打起来!
也多亏那翻天印在长白之上被行云抢了去,不然此时石矶又不像当年她的其他同门而已躲上一躲,如今她落魄至此,还不沦为一个活靶子?
只是躲过了翻天印击顶的劫数,那林朝庸自然有比他师祖高明的地方,对此也可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广成子当年也只是仗着一些偏门的东西在自己师叔面前放肆一下,如今林朝庸虽然失了翻天印,却被他从自己师伯那里将阐门圣人的家底弄到了手。
他见紫黑气焰一时间也无法制服石矶,便将那三宝如意内的玉虚功德吐了出来,一物降一物,截教门徒尊师重道,这玉虚功德是当年原始亲手炼化,此时用将出来,在道门教众眼里便如圣人亲至,是以那石矶在玉虚功德的威压下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林朝庸要的就是这种快感,对方是跟广成子一个时代的人,论理,自己很应该给对方磕头请安叫声师祖奶奶,如今却在自己的能耐之下痛苦不堪,前所未有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当即咧嘴笑道:
“口口声声说我阐教门人离经叛道,如今不还是在我阐教术法之中痛苦挣扎?”
石矶乃是天地间第一块顽石得到,性格刚毅执拗,如今在玉虚功德的压制下苦不堪言,却依然如她此时的石像身体一般,依然挺拔不屈,坚定道:
“同辈打不过,就请长辈,长辈打不过,就以多打少,不过是你们阐门的惯用伎俩,玉虚宫圣人的家底既然能落入你手,足见阐门没落,早晚有一天,我要为碧游宫讨回公道,到时,要你跪在老师面前受罚!”
林朝庸听不得别人教训自己,更受不得威胁,当即眼中用出一股凶狠,将玉虚功德催动到最大,咬牙切齿道:
“那也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玉虚功德在阐教门人面前是绝对的好东西,但玉虚碧游分庭抗礼多年,此时放在石矶身上,却比当初烈焰焚身还要痛苦,只是她胸中有情,眼里亦有执着千年的心念,尽管如今被其折磨的痛彻心扉,也顽强坚持着,只听她仰天长啸道:
“啊!老师,徒儿没有辱没您的门庭!碧游宫内,还有传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