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荣嫔当真如找到了知音一般,只差双眼泪汪汪了,“妹妹说得当真是到我心窝子了,我就不懂这些男人写得话本子都一个样子,看到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无非是富家女下嫁穷小子,皆大欢喜,或者是穷小子飞黄腾达,觉得当初这小姐有辱斯文,不知廉耻,有什么好看的?偏偏排了戏,还万人吹捧。”

富察舜华冷笑,“都是男人写的,但谁会和他们共情?还不知廉耻?甜言蜜语哄骗人家的时候怎不说自己品行卑劣?不过就是为自己喜新厌旧、攀高枝儿找的借口罢了。”

听罢,荣嫔连连感慨,只恨不能与她早相识。

“我那儿有一个话本子,有时候没意思了,就会拿来翻看,保准姐姐看了,心里畅快,那个比铡美案还要让人舒坦。”

荣嫔眼神一亮,笑眯眯道:“那我就等着妹妹给我送来了。”

回了景阳宫,富察舜华笑道:“快把那套话本子找出来给荣嫔送去,省得她急了。”

墨竹笑道:“这荣嫔娘娘可真能说,说了一路,天花乱坠的,以前就只瞧出些她爱说话的苗头,没想到,竟是个话痨。”

秋云从书房搬出来一摞书,“是这个叫亭亭如盖的?”

富察舜华含笑点头:“就是这个,这名字取得促狭,所以当初我才会看这个的。”

这亭亭如盖四字,出自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