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年也面露欣赏,道:“易兄亦是妙人,想我从前和我那些师兄们下棋,无论输赢,他们的表情都不变一下,好生无趣。我和他们这些臭棋篓子下棋,不就是想看他们出糗的样子吗,偏生他们爱端着架子。”

林岫听到这话,不知怎么想起他之前和易潇下棋时,也是慢慢来的。且他和易潇水平相当,对弈起来自然是互有胜负,但他并不把结果放在心上,又因家教严苛,从小便被要求做到不动声色,因此,他的表情也是没什么变化的。

反观易潇,他想了想,对方的表情就很生动。

林岫说不清楚这一刻的心情是什么,只觉得心口像是凝了一块冰,莫名地低落。

他忍不住想,易潇和他下棋时,会不会也觉得他“端着”?

说话间那两人迅速落子,结束了这一场博弈。易潇收了棋,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笑道:“下次再战。”

林岫看着易潇搭在那少年肩上的手,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碍眼。

想上前去把那只手扒下来。

易潇和黄衣少年分道扬镳,一回头见他戳那儿,稍稍一愣,旋即笑着走了过来,道:“你怎么在这儿站着?也不叫我一声。”

林岫看着他的笑脸,发现他方才对着那少年时要笑得更灿烂。

他移开视线,淡声道:“方才到。”

“你才起来吗?”易潇搂住他的肩,“我跟你说,咱们的这些‘同僚’都可有意思了,我带你去认识他们一下?”

林岫这些天被他勾肩搭背了不知多少次,按理说早就习惯了,此刻却有些无法自控地想:他的动作这样熟练,以前到底搂过多少个人呢?

心口积压的郁气更重,他冲动地拂开了易潇的手,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