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潇有救了,可不知怎么,林岫的心里第一时间升起的却不是高兴,而是莫名的警惕。

他想,他只睡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前宫廷御医还无比肯定地说此蛊无解,三个时辰后,就有了办法?

他本能地不相信,但是涉及易潇的性命,他还是问:“是什么法子?可有隐患?”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道:“隐患自然是没有的,而这法子,却是在你身上。”

林岫不解:“我?”

“是。”族老道,“你生来便是无垢灵体,从小修的是李家的无上道法《定禅朝神真典》,此法乃是修无情道的不二选择,而你天赋异禀,也是修炼此法的不二人选。”

他看着林岫的眼睛,郑重道:“若要救你的朋友,便只有向他输入无垢至寒的无情道意,以此压制,方才能将那魔蛊祛除。”

听闻救易潇的关键在于自己,林岫登时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询问道:“那我该如何做?”

“先不要急。”族老说,“修真界修炼此真典的只你一个,可以说,也只有你一人能够救你那位朋友。但……”

他话锋一转,一双沧桑的眼睛里突兀地显出几分残酷来:“但你年纪尚轻,修为不够,若要勉强去救,只会白白受你那位朋友连累。”

林岫打从心底抵触“连累”二字,暗想,若不是因为易潇,他早就没了,还谈何“连累”?

但他知道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何况家族中人说话向来如此,他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