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公共汽车票价很便宜,不过几分钱一个人,纪葎从口袋里摸出钱递给售票员。

售票员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穿着素雅的碎花裙,看到乖乖呆在纪葎怀里的纪榕时还笑着摸了摸纪榕的脑袋,给纪葎减掉一个人的票价。

公交车开动,到城里的路不怎么好走,有些坑坑洼洼,车辆一驶过全车的人就是前仆后仰,有些夸张一点的,直接挂到别人的身上去,但大多会一脸抱歉地赔罪,都是农村里的壮汉妇女,也没人在意这些小细节。

纪榕就呆在纪葎怀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心潮澎湃,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种近城情怯的激动感。

七十年代的乡镇房子大多还是自建的平房,朝着城里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才慢慢出现了高楼。

纪榕的脑袋随着车辆左右摇晃,时不时看着前排靠窗边的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大汉,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好奇。

车上的声音有些嘈杂,毕竟人多伴随着的是声音也多,大家聊起天来压根没注意音量。

一片祥和中,前排的车位突然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

纪榕一直爬到纪葎的肩头上才看见那边发生了什么,是刚刚的售票员姐姐,她原本站在靠门边的,大概收费完挤不出去了,就靠在司机后面的椅子处,人太多了,大家都挤在一起,摇来晃去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身上的裙子裂开了。

看着售票员脸上怪异的神色,纪榕突然感觉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这声尖叫没有引来什么,车辆继续行驶,纪榕扒拉在纪葎的头上就是不肯下来,眼睛盯着售票员那块。

突然,她看到有一只手用很快的速度摸了一把售票员的腰,然后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