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母亲当场扛不住去世了,他的父亲也病入膏肓,即便是我们戏班筹钱给他治病,也无济于事,说到底心病难除后来有一天醒来师兄就不见了。”
马瑛说到这里,伸手抹了抹眼眶,“我和老班长找了他好多年,老班长可是临走前都念叨着他呢,说起来我命好点,这把年纪却还能见到他。”
马瑛又哭又笑,脸上的妆渐渐花了,她也不在意,只是道:“师兄是个重情重义的,我知道他一直原谅不了自己,老班长有一段时间还担心他会做傻事,让我们去河边寻寻他呢。”
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低头看眼懵懂的纪榕,“我真是疯了,竟然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榕榕不会看马奶奶笑话吧?”
纪榕的眼神几分呆滞,想到了刚刚那一眼姜常清的情绪,突然小心脏有种揪疼的感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忆起了姜常清和小纪榕相处的画面,眼角竟不知觉落下泪来。
马瑛伸手长长的袖摆替纪榕擦拭泪水,一边道:“哎哟,乖榕榕,你可别哭,都过去了,你爷爷现在也好好的不是吗?榕榕可要好好孝顺他。”
马瑛的屋门被敲响了,魏中平探着脑袋笑嘻嘻地望过来,“马大婶,我说你这心血来潮唱起戏来怎么还只唱一半呢,卡在的位置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可难受死我。”
说完了话,魏中平注意到纪榕红彤彤的眼眶,瞬间哎哟一声,“榕榕,你怎么了?谁欺负你?”
魏中平又冲着低着脑袋的马瑛故意笑问:“马大婶,你是不是欺负榕榕了?”
都是在一条胡同里长大的,平时各种玩笑也是经常开的,魏中平只当这次还和从前一样,对哭红了眼睛的纪榕虽然心疼,但也没真怨怪谁,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孩就像泪做的,动不动就哭也挺常见。
马瑛也没抬头,伸着袖子快速地擦了擦眼睛,哑着嗓音嗔怪地笑道:“魏家小子,你欠教训啦,竟然还敢赖上大婶我了,信不信我让你妈再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