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是纪葎排选过后由秦招自己挑的,距离秦家不算远,秦招不喜欢专车接送上下学,向来都是走路的。
牵着纪榕的手,秦招也刻意放慢步伐,眼睛专注地看着路,脊背挺得直直地,如果仔细去瞅,或许能从他脸上探出丝丝紧张情绪。
七十年代,军绿色的单肩包是潮流,抱上印着大大的五角星,或者是励志祖国的话,这时候的大小学生无不以拥有那样的书包为骄傲,至少这一排望过去,十个里得有八个是背同款的。
秦招倒是紧随潮流,纪榕低头注视着挂在肩头的双肩书包,也不知道是秦老爷子打哪找来的,布料是鲜艳的红色,绣着小花小蝴蝶,走在路上,她都觉得自己是最显眼的。
临近学校门口,纪榕才想起询问秦招,“欺负你的人长啥样。”
终于等到这句话,秦招反而松口气,卸下紧张,将最容易泄露心思的眼睛投放向天空,喉结上下滚动着,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招很少说谎,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把计划搞砸,也怕纪榕贸贸然去‘教训’人,反而受了伤害。
秦招的模样太怪异了,纪榕认真地看了他两眼,小眉头都皱成了毛毛虫形状,在心里仿佛推敲猜测:秦招该不会是被高年级学生欺负了吧?
这念头一旦升起,越发不可收拾,纪榕歪着脑袋,越想越有可能。
是了,秦招又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松花大队的时候,同年龄段的小孩几个加一起都不是他对手,那些还是下过田干过活的呢。
纪榕肯定地点点头,小拳头悄悄捏紧,心里也替秦招的闭口不言找好了理由:这年纪的男孩子多少有些自尊心,秦招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