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

毫不夸张地说,确定真相的那一刻,宋伶俜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其震惊程度,差不多就像是无神论者撞到了鬼,而坚信死后能投胎的迷信者被残忍地告知, 人只能活一次。

他脑海里的土拨鼠此起彼伏地叫成了一片,而他则因为极度起伏的情绪, 连继续静坐都做不到,屁股被针扎了似的,腾的一下跳起来, 大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试图凭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 还没走几圈,门就咔哒一响,善善探进头来:“伶俜。”

宋伶俜一激灵,本能在窗前站定,做临窗远眺状。

善善疑惑:“伶俜, 你在看什么呀?”

“没看什么。”宋伶俜含混不清地回答,忽而想,他俩其实是一个人的事,容停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善善知道么?

他此时远没有平常冷静,想到什么就问了。

当然,是换了个句式。

他故作不经意地:“善善,你和容停是什么关系呀?”

善善愣了一下:“是父子呀,伶俜不是知道吗?”

“……”

宋伶俜几乎是立刻断定,他在装傻。

而也正是这句若无其事的谎言,再次证实了那个事实:容停和善善,的确是同一个人。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不,这不可能。

那就是后来,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比他早就是了。

而且,他还一直瞒着他。

他连对他起了心思都会直白地,毫不掩饰地告诉他,却偏偏隐瞒了他和容停的事。

宋伶俜想到这里,便觉心火噌噌往上涨。或许“他俩”都不是故意的,可这并不能抵消,他被欺骗,愚弄了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