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婺心像被揪了一下,正想从护卫身上将陆绩抱下来,忽然想起上一世其实也是这样。

不停地看医生,反反复复好不了。

以前觉得陆绩活到三十二岁很短命,但要不是和他一起生活过,其实很难知道他能长大到三十二岁已经是克服了无数次困难。

视线从陆绩身上移开,孙婺发觉孙权还看着自己,便和他解释:“营中医官为公纪把过脉,他喝完药或许有些困倦,我便不叫醒他了。”

“无妨。”说着,孙权又转身领着她往家中而去,边走边与她叙旧。

一开始只是简单寒暄,“阿姊。你回来怕是受了许多苦,母亲和弟妹们都在家等着你,要为你接风洗尘……”

后来说起家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便开始回归少年人的率真,话开始变多,“也幸好你不在家,阿翊、阿匡、香香三个天天吵闹,无法无天。兄长又常在军营很少回家,我也管不住他们,况且待兄长攻下吴郡,我也该去为兄长分忧,不能在家看顾着他们,看来之后也只能叫阿姊提点他们一些。”

孙婺:……我就知道。

知道是知道,听到孙权这么说,孙婺脑袋已经开始发晕。

她猜测是葛玄的符咒开始奏效。等自己彻底晕过去便没谁会指使她带娃,于是她暂且大包大揽地应了下来,“那是自然,本来也是我该做的。”

孙权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又说:“果然我们家是最为和睦的。阿姊你可知?母亲准备了许多吃食,香香还特意给你酿了壶酒……”

孙婺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停下脚步,“香香才六岁吧?这么小年纪也会酿酒?”

孙权腼腆一笑,略带自豪,“香香如今会的东西可多了,是个小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