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举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放下茶杯,看向陆绩,静待他的下文。

“我虽记得全篇,却也好奇你为何会忘记诗的内容。”说到这里,陆绩留了个心眼,他决定与周瑜先做个交易,“所以,你可否先为我解惑?”

不仅坦白了自己有前世记忆,还坦白了自己知道《念奴娇》,陆绩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诚恳,然而周瑜眼神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并不愿意开诚布公,“自然是不够在意才会忘。”

他不提《念奴娇》,矛头直指陆绩最隐秘的心思,“公纪不如先与我说说,既有前世记忆,却从不表露,还潜伏在阿婺身边,究竟是什么居心。”

如果自己真回答了周瑜,那这就不会是平等的对话,而是单方面的质问。可不回答他,等待自己的只会是周瑜继续好整以暇的逼问。

既然周瑜不说实话,陆绩便也编了个理由,“前世阿婺与我有仇,若是让她知晓我也记得前世,我怕她要找我复仇,所以便只好瞒着她。”

周瑜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他直视陆绩,继续问了下去:“怎样的仇?”

天色又亮了一分,说完,周瑜便下榻吹灭了烛火。

陆绩因为困倦,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脑中各种思绪乱飞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周瑜的声音。

“怎样的仇?”

怎样的仇?他和孙婺哪有什么仇,但真说有的话,大概还是上一世自己阻止了她的水解,没能让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