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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能让常人遐想无限的红衣倩影,在一片森然的环境中对着巨石说了半天,也不见后者出现半点反应,哪怕是晃上一晃。
沈琴兰本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此间,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诉说着小书来的资本和底蕴,更甚至提起了书钱过往的种种功就以及对剑阁的贡献,不知不觉间那丝希冀因此多了几分,然而说到最后却没起任何作用。
见此,沈琴兰面露苦涩,白天情急之下竟是动了邪念,打起了太上长老的主意,企图以圣人道果之力为小书来重塑玄胎。
她清楚这位玄钧太上的状况,不仅是她,但凡在各峰有点权柄的人都知晓,这座最为坚固可靠的雄山,在庇护了剑阁悠长岁月后,寿元终于走到了尽头,不知哪天便会溘然仙逝。
关于谁作为玄钧太上传承者,继承其道果的争议,这些年各峰不见有一家在此事上做出让步,尤自二十年前玄钧太上的亲传弟子,重均峰首座谷断城灵息藏峰后,这股争斗便逐渐抬到了明面上。
思忖之际,她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腰上,低头一看却是条熠熠生辉似金水拉抻而成的凌布。
没等她多想,飕的一声,金绫瞬息将她拉离了藏峰,任凭她在空中施展浑身解数也撼动不了其分毫,最后索性任随它去了,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后果。
金绫带着她直接飞回了寒尺峰,将沈琴兰丢入了自己的洞府,随着洞门缓缓关闭,前者也化作一道流光闪闪的剑印封在了洞门之上。
同一时间,沈丞平静的声音响在所有剑阁高层的耳畔,“沈琴兰欲行逆事对太上不敬,罚其面壁思过一年。”
大众对这个决定并未提出异议,即便有想法,充其量只能到嘴边罢了。面壁一年对他们这等动辄闭关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大修士来说,可谓不痛不痒。再者,哪有在自己洞府面壁的道理?不过沈琴兰毕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且又是那位剑主大人的爱女,众人便也坦然接受了。
回过神来,沈丞看着面前的玄竹,说道:“这样如何?”
玄竹火气未散,自是不服,但他也没被愤怒冲昏了头,不论如何沈琴兰如今也是剑阁实实在在的首脑之一,知道罚她禁足一年已是给自己台阶下了,再不依不饶他可捞不到一点好处。
“师兄英明,若没别的事儿,咱这就回了。”玄竹不情愿的说了一句,也不等沈丞还有没有话说,作势就要飞走。
只见沈丞动了动藏在袖袍中的手指,无俦圣威顷刻间压住了对方硕大的身躯。
玄竹脚下骤沉,心头咯噔一声,有些发怵,刚才多么硬气,这会儿就有多慌,咧嘴干笑两声,对沈丞问道:“呃师兄还有吩咐?”
沈丞轻吐了一个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