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竹接着说道:“山下是寒山镇,镇外有座古庙,他被发现时就在庙中。”
女子并未出言,只是身躯微震,不难想象白雾下是副怎样吃惊的表情。
“还用我接着说么?”
女子思虑片刻幽幽一叹,无奈说道:“好吧,只要他不离开后山湖的范围,我保他毫发无损。”
这个承诺已经达到了玄竹的预计,因此倒也没再得寸进尺的要求什么,他只图搬出庙里那位以及与她相熟多年的份上,对小书来袒护一二。对方身份特殊,在山中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且还有意隐匿的意思,因此剑阁上下知晓她存在之人只有各峰老一代强者。尽管他不确定小书来和庙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但听说书钱活着时候经常去庙里奉香,既然如此就算没有,也要强行让他们有!
“多谢。”玄竹颔首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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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灿满天,所处之高,景是那般缥缈动人。
青灯茅庐,远处寒烟袅袅,又是一番别致的仙色。
月光衣人以华裳,小书来孤伶伶地独立平湖之畔。
玄竹刚离开不久,走之前特意交待了一些练体的要诀,在小书来听来却是相当啰嗦,除此之外还让他观看一会那副明王观想图,只是被小书来拒绝了。
原因无他,之前那一眼,他便已将那尊明王的道韵刻在了脑海中。
话说回来,他猜想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见过诸明王之真身,不然这图怎地画成这副鬼德行?明明是降魔神祗,却弄得好似个鬼怪。
看着身上那层晶莹的光泽,他没想过要走练体这条路子,在他的记忆中储藏着数之不尽的无上道法,随便拿出半部便足以让这个世界改天换地,甚至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寂胎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
说到底,他还是跟这个世界的因果连接在了一起,而命运的走向他不想刻意去掌控,且必要时还会顺势而为,从他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起,行的便是自然之道,除了书钱那次他破例了。
别人都在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为自己改命时,他却依旧如故,秉持着顺其自然的理念活着,这种态度在别人眼中无异于散漫至极,是为不可取之道,本就是异类且还给人一种生性懒惰不思进取的印象,倒是令人不禁生出“大道契合”的念头。
这便是许多人看他不顺眼的原因所在。
而他,并不在乎别人理解与否,真正理解的人好比逛古玩市场时,在某个最臭名昭著的假货贩子的眼皮底下以低廉的价钱捡到了一个大漏,那么回报必是丰厚羡人的。
时间主宰着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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