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候晴好,岭上别有一样风光。

可自打清早上了大路,我与他问了个晨好,这和尚打开了话匣子,我便没了赏景的心情。

起初我以为是金蝉子那点话痨本性使然,也就应着他,可直到我随口顺着他那句取经僧的话题问了一句是怎么个缘故要去西天取经之后,他的嘴就再也歇不住了。

不过是短短的半日时光,硬生生从他出生被弃到如何遇见南海观音,被钦点为取经僧,已足足说了三回

我耐着性子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他大手一挥:“贫僧不渴!”接着又将旧话颠一颠,倒一倒,重新提起。

我算是明白了这和尚昨晚为何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神色,非是他脱离了话痨的本性,实是因着不熟,不好开口,眼见今日送他走,索性就放开了说

金蝉子他话痨归话痨,但从不说颠倒话,只是随你如何言语,他总不会让你的话落在地上。

这和尚倒好,同样的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反复提起。

他自己的角度、捡他回去做和尚的老和尚角度、法门寺小和尚角度

现在已经从东土唐王角度又一次讲到他是如何为唐王办水陆大会超度泾河龙王成为法门寺主持了

救命!我的耳朵!

“金蝉子!你”住口!

就在我忍无可忍之际,那摩云接天的五行山终于出现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