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还是醒了过来。墨绿的眼睛睁开之后,不适应光线似的微微眯了眯,长长的眼睫扇动,晃着一小片阴影。

“我还以为你会先兴师问罪,问我校友会的事情呢,”福尔摩斯的声音掩藏不住的兴奋,细听又有些像焦灼,“一会儿霍普金斯——噢我忘记介绍了,苏格兰场一位新进的年轻警探,我想你一定看到了我留下的那份报纸——”

阿德莉亚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歇洛克是看见了还是没有,他扶着阿德莉亚靠着的沙发背腾地站了起来,又优雅地旋身踱步坐到了他的专座——那张单人沙发上。

轻快地仿佛在跳舞。

不得不说他的兴奋状态有些感染到了阿德莉亚,她摸了摸手边的杯子,喝了口冷掉的水润润嗓。反正不需要她回应,福尔摩斯也肯定会继续说下去的。

“不得不说,我见到不少苏格兰场的庸人,偶尔遇见一个好说话的,还颇有些不适应呢,或许新的血液确实能给苏格兰场带来些改变,”他从桌边抽屉摸了摸,摸出了他的烟斗,“我现在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啊。”她也勉强不了自己说出不介意,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那可太好了,请帮我把我的火柴扔过来,我放在你口袋里了……不不不,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错放到你的外套里了。”

按照阿德莉亚的性格,即便介意他抽烟,也得把火柴掏出来,但她今天或许是太过放松,又或者还有些迷糊,反倒说出了往常不会说的话:“那就不抽了。”

“好吧,好吧,”歇洛克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把烟斗取下来,双指夹着烟斗慢悠悠地上下晃着,并不十分放在心上,“看来你并不能体谅接近两宿没睡的室友。”

“不过没有关系,谜题本身就让人激动了,更不用说他即将揭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或许不需要烟草我也能保持精力……啊,阿德里安,能给我一些表情吗?”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阿德莉亚本来没什么变化的脸微微有些松动:“可能取决于你将要揭开什么样的谜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