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注意到自己的室友在那一瞬间下颌紧缩。
但她语气十分镇定,并不像是受此话影响:“尽管我当时没有医师资格,但是那个情况下,我是唯一一个受过专业医学培训的人。”
亨特怪笑:“反正你救不救,她都是要死的啦。”
“是的,就像不管我有没有给你钱,你都会穷困潦倒,因为你是赌鬼。”阿德莉亚的话十分刻薄,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但在座的人都不难读出一位绅士的愠怒。
“哈!我才不会,因为我是长胜将军,”他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我已经赚够了下辈子的资本了,无需您的资助,需要我还钱给你吗?穷鬼。”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亨特的打扮了,他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但看上去十分新,唯独衣领和下摆处有一些穿着不当的皱褶,或许是他昨天随便找了一处潦倒留下的痕迹。他也学习时髦的绅士穿了马甲,挂上了金链子——是过时的款式,但是在这个乡下来说能算得上潮流,想想办法可以便宜拿到。只是识货的绅士都知道观察他的鞋子,是一双相当老旧过期的圆头皮鞋。
相比之下,“城里来的”阿德莉亚反而显得很是朴素,一块用了很久的怀表,打理很好但过时了的礼帽,外套看上去很合身,但也不是新的。
歇洛克能判断出阿德莉亚从帽子到鞋子都是定制款,但别的人不一定,尤其是亨特。
阿德莉亚嗤笑了一声,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情绪如此泄露:“只要你不向婶婶要钱就好了,绅士,您哭穷的信件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说到“gentlean”的时候,她很难得地用了有些挑衅的卷舌。她施施然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显得很是从容。
歇洛克并不打算在这样的场合表现,而是难得地看自己室友与别人的交锋,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触及到她情绪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