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最终也只问了一句:“所以为什么要……一起呢?”
她中间的词有些模糊,耳力极佳的歇洛克也没办法从吵闹之中辨别清楚。
“正好解剖室很闲,也正好没有委托,”他不回避,微笑道,“你说得对,伦敦的冬天很难捱。”
因为你一直落落寡合,因为他直觉不能错过这么一段时间。
火车鸣笛,终于又要启动。阿德莉亚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平成一条直线。她甚至能捕捉到机器轰鸣、车轮滚动的声音。
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开启那样的对话。
“我其实有时候不理解你对我的好奇心起源于哪里,”她单手拄在窗框上,以一种从前未有过的目光看着他,“我自认是一个相当枯燥的人。”
列车尚未驶出车站,车窗外的背景是无聊而嘈杂的人群。
“我们是朋友,”歇洛克并不回避她的目光,“并且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经历。”
“才认识不到半年的朋友。”倒也不需要这么……的关心。
“我以为你不会以认识的时间衡量友情。”
“你在转移话题。”
歇洛克的眼睛似乎呈现一种将笑的形状:“我没有。”
他无法通过理性去分析自己是何时开始好奇、开始探索的,就像他以往许多次古怪的举动一般,那出于许多难以捕捉言喻的理性分析汇集产生的一种近似“直觉”的决定。
他的朋友,不太愿意承认彼此为朋友,但是会为他留走廊的小灯;尽管恼怒他的东西随便乱放,但从来认真对待他每一份文件;说着不要有太多的社交关系,却认真引荐了探员还有解剖室的工作;要求他不要擅自推理,可也从来不因为他的揣测而生气;对于他的古怪性格,总有一种奇异的包容,甚至是维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