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沉默了许久:“如果你还是想问离婚啊或者女扮男装相关的话题,我想我那天晚上已经说了很多了。”
“你就不能想想遭遇变故的我会不会改变想法吗?”布兰达无奈道。
阿德莉亚并不喜欢戳破别人的伤疤,更何况此番过后她和布兰达好像还多了一个医患的关系,她似乎有些拿捏不好尺度。出于医生和患者的角度,她好像不应该过于关心她的情感变化,而出于相识之人的关系,她又拿不准,问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显得交浅言深。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她谨慎道。
“我本来同样向往列昂口中的那个瑰丽壮阔的世界,”她微笑道,“但我现在好像改变主意了。”
阿德莉亚默默地倾听。
“如果我嫁给他,同他一起去探险,我不管有如何魄力何种成就,我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敢于离婚追求真爱的女人,或者勇敢的斯特戴尔夫人,”她停了停,“我有时候想,我爱的是他,还是他代表的自由的世界?挣脱现在的生活,或许我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
“我无法对比评价你的前夫和斯特戴尔先生,”阿德莉亚想起那天晚上布兰达兴奋又焦虑的模样,不禁有些唏嘘,“我直觉爱情或者婚姻是需要一些冲动促成的,但我不确定冲动消失之后它的本真模样。”
万年老单身其实有一些拒绝为他人开解感情,但她还是听了下去。
“你说得很对,”布兰达半垂眸,“说实话,我想明白了,我爱的只有自己。”
“最爱自己这一点没有什么错。”阿德莉亚在语句上做了些微的调整。
“我仍旧不能接受列昂以自己为法度去……报仇的行为,可能我的大脑欠缺了一些快意恩仇的浪漫细胞,”她仔细斟酌了自己的言辞,“说实话,我能猜到他是这样的性格,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会觉得很……很不能接受。这听起来很奇怪吧,他明明是为了我杀人,但我却不能接受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