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也是要开口说什么的,可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泪比声音先发出来,她的第一个音节变成了一声隐忍的呜咽,然后她就扔开枪支,像是横冲直撞的小兽一般,撞到他的怀中。

他低头凝视她的发顶,看她瘦弱的肩胛。她与他拥抱时总喜欢找他的颈窝,而此刻那里盈满了她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说。

他的心脏好像也被她的泪水泡软了,又苦又咸,掩盖着隐隐的痛意。

她本来以为,拥抱他能让她获取安心的感觉,但是他始终没有回应,令她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想问他是不是应该松手——如果他说是,她就马上走开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可她又想解释,她不是没有试图去找他。她说不出话来,简直要就这样死掉。

然后她终于听到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感到耳尖被他轻轻地吻着。

“这不合适,阿德莉亚。”

他摘掉帽子,随手扔掉了假发和胡子,属于歇洛克的面庞便显现出来,但他的表情是华生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然后他终于按住她,将她压到怀抱最深处。

华生站在此处,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电灯泡,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从未见过歇洛克如此神情,也未见过他红了的眼眶。

从草丛里,树上又出现了两三个人,这让华生警惕起来,几欲摆出防备姿态。可是他们并不是冲着唯一的女士来的,而是静默地押走了地上那个昏迷状态的人。

而另一个人带着古怪的鸭舌帽,似乎看不明白现在的情景:“那么,莫兰和约翰·克莱,我们就都带走了,赫斯顿女士,您暂且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