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段记忆起了褶子。

一个被折叠的画面出现在她心中，易青眸光平静，你死后，人族大治，你可愿意？

江南这次没有开口。

如果，她死后，人族大治，她可愿意？

江南不禁看向四周，看向下方绵延的血海，看着强撑一口气撑着的帝君们，看见形销骨立的青帝和昭明，看见抿着唇眸光清亮全神贯注的长安，看见脸色冰冷的黄帝，看到了许多许多人

她不禁再次看向长安。

她的背影，有些清瘦。

这样的她，却是人族之柱，顶着最猛烈的攻击，保护人族不倒。

江南依稀回想起她平时闲散平淡的模样。

她一直都这般，所有都压在心底，调教时间太短，改不过来。

作为人族最强者，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战场决胜，当真没有压力吗？

有。

她只是不说而已。

所有的压力，她一力承受。

鏖战继续。

两位妖皇突然合击，长安吐血暴退。

她抽空看了江南一眼，见江南没事，她再次冲了上去。

神皇露出了笑容。

再加把劲，她们要撑不住了。

是的，她们要撑不住了。

长安还有力气，但是昭明已经昏迷，青帝还在苦苦支撑。

黄帝也血染衣襟，白帝已经落入下方，不知死活。

江南自己，也撑不住了

她没让自己的伤势露在表面，她怕影响长安心神。

再次四顾，江南看着前方红色的背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在心间轻声回道

我愿意。

仿佛是触发了程序一般，江南甚至不知道这是她还是天道。

只听易青眼神平静的道，配合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