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没什么能救急,关腾腾默默拉起自己的衣角。
乔欣在鼻涕快流出来的紧急情况下居然秒懂,响亮地吸了吸鼻子,做了一个她后来回想千百遍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的动作——
她靠过去,揪着他的白色衣角,把满脸的眼泪都糊在上面,一抹陌生的雄性气息钻进她脑子里。
是好闻的味道。
在大约等于有人安慰的这一刻,一直涓涓淌血的心口神奇地稍稍愈合了一点点。
关腾腾叹了口气,不明白女人的眼泪怎么会流不干,他衣服都废了,这件t恤他第一次穿,找人在日本排队才抢到的。
他蹲下来,平视坐在划船机上的乔欣:“不舍得?”
那天他其实都听见了,他不懂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已。
乔欣幽怨地给了个小眼神,意思是:你不是答应我忘记的吗?
男人年轻的脸庞在亮堂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好看,他给她扭开水瓶,说话直接:“你都哭成这样我还怎么装傻?”
乔欣低下头,沉思着什么,关腾腾耐心地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这大约等于,陪伴。
乔欣觉得神奇的是,常年健身的人都有一股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阳光自信,运动使他们坦然面对各种问题,她心生向往,觉得自己应该活成这个样子。改变是一件很难的事,她暂时做不到,但不妨碍她在一片阳光面前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