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好糊弄了,夏芍想了想,“就是结婚以后和女方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解释姓不姓什么未必好理解,倒是这个比较直观。

果然小半夏听了问:“就是像爸爸妈妈和姥姥这样吗?”想想又挺了小胸膛,“那等半夏结婚了,也让他住咱们家,跟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在一起。”

“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了?”

夏芍好笑,挨个摸了摸儿子女儿的头,才站起身,开门进去。

屋里陈父坐在炕沿边,两手搁在腿上,脸色虽还看得出不愉,说话却显然没有在食品厂警卫室初见时那么冲了,“去年就打算来了,外面乱,没敢出门。”

听她说外面乱,夏母也心有余悸,“你们那边也闹得挺厉害吗?”

陈寄北人靠在写字桌边,眼帘半捶,正在给小座钟上弦,对陈父的话显然意兴阑珊。

见夏芍进来,他放下钥匙,过来接过夏芍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我兜里钱不够,把人带家里来了。今晚让他睡这屋,你过去跟咱妈睡,行吗?”

这询问的口吻,这挂衣服的动作,一下子就让夏芍想到了小半夏那句入赘。

夏芍故意皱了下眉,似有不悦,但最后还是道:“行吧。”

她平时可不是这种性子的人,陈寄北目光转过来,在空中与她一对。

下一秒,男人去写字桌边给夏芍倒了杯水,“渴了吧。”又蹲身帮夏芍脱鞋。

平时伺候得这么仔细,也只有在某些事后了,夏芍有点想笑。

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接过了水杯,又抬手捶了捶肩膀。

陈寄北一见,赶紧站到她身边帮她捶,“今天很累?”

“有点,今天走了四个车间。”夏芍喝了口水,很自然地皱眉,“往上。”

陈寄北又赶紧往上,一点都不像陈父记忆里那个满身是刺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

陈父脸上红了绿,绿了黑,最终僵硬得跟面部中风了一样。

夏母也没见过自家闺女这么……这么轻狂。

平时小陈在家也干活,但没有这么伺候人的,这还当着小陈他爸的面。

她有些欲言又止,见女儿女婿神色如常,又想想陈寄北跟陈父间紧绷的气氛,到底没说话。

等陈父出去上厕所了,她才找了个机会把夏芍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估计是来要钱的。”夏芍神色都没有动一下,“当初我跟寄北结婚,他们家一个人都没来,也没给一分钱,还想让我跟寄北养他老,每个月把寄北一半的工资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