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又湿又热的东西,喷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奇怪的酸涩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老公,你,你怎么了?”
唐安宁惊慌地,想要抬起男人的脸看。
却在这时,顾北清忽然一掌用力推开了她,人也迅速后退了好几步。
唐安宁狠狠跌坐地上,一身狼籍与污秽。
她惊愕地看着身上的污秽,虽然很难闻,甚至看着还有些恶心,可是却担心那个男人:“老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刚才顾北清吻到一半停下来后,突然吐了她一身!
唐安宁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男人却视她如疾恶,不断后退,一手捂着腹部,呕吐不止。
他的脸色青白得可怕,不断呕出一些水液来,到后来没什么东西可吐了,还干呕个不停。
唐安宁吓坏了,顾不上理会身上的脏臭,爬起来走向他:“老公,你哪里不舒服?”
才刚走一步,男人霍地伸手止住她,大喝道:“别过来!”
唐安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仍听话地,停在那里,紧张而又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
她边说,边尝试着再走过去,脚才刚抬起,男人却猛地抬头,一脸憎恶地看着她:“你,恶心!滚!”
她……恶心?
唐安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脏又臭,确实,连她自己都闻着,看着恶心。
当即也没细想,看到桌上的纸巾,抓起来就往身上抹。
抹完觉得味道很重,还冲进独立洗手间,再用毛巾抹了遍身体。
因为担心顾北清,她抹完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准备出去看他。
刚打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莫叔的声音:“少爷,您别急,我马上叫陆医生过来!”
莫叔在外面,她这个样子就不能出去了。
唐安宁正准备踏出去的脚,生生收了回去,正准备关门,外面忽然传来顾北清低沉,而又充满厌恶的声音:“叫她滚!马上滚!”
他?她?
她!
她猛地抬头,透过门缝,看着那个男人被书柜遮住,仅有三分之一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顾北清,如果你觉得别扭,不能接受这件事,我可以发誓,永远不认她,永远不踏进白家的门!”
唐安宁咬着牙爬起来,顾不上看自己的伤,举手郑重发誓道。
她真的可以做到这些,毫不犹豫地,跟汤静瑜断绝所有关系!
原本,她们之间,就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能不能,把身上属于她的血,给流干!”
顾北清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
可他就这是这么冷冷地说出了口,眼睁睁看着女人雪白的脸,刹那间全无血丝。
连那双漆黑的眸子,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的前世,肯定是个郐子手,曾狠心地扼杀过她光彩亮丽的生命。
就像现在这样,原本充满恳切而又期翼的眸子,转瞬绝望心死。
“如果你真的那样想,真的只有那样,才能接受我,我可以!”
唐安宁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眼光就是那么随意一转,有抹亮光闪入眼睑的同时,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抓了过去。
那是一把办公小刀,通常用来界界纸,削削笔什么的。
很轻便,亦很锋利。
“你干什么!”
顾北清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去抢她手里的刀。
“我要把身上属于她的那一半血,统统扔掉!”
唐安宁抓着小刀,死死不肯放手。
她恨,恨自己身上流着属于那个女人的血!
“你疯了!”
顾北清气得大吼。
蠢女人,把身上的血放出一半,还想不想活了!
“是的,我要疯了!从我知道自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开始,我就要疯了!顾北清,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你好!你知道吗,我是那个女人亲自扔掉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是她把我抱走又遗弃的!我恨她,恨死她了!”
唐安宁疯狂地大叫着,抓着刀子用力往手腕上割去,却被顾北清死死抓住了。
如果放一半的血,就可以在生理上,跟那个女人彻底脱离关系,她愿意!
“你……”
看着女人疯狂,崩溃,而又绝望的模样,顾北清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