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云腾不开手给她擦泪，只得停下脚步低头把那泪珠一滴一滴吻个干净。顺便在末尾，向洛云雪讨了一个浅尝辄止温柔眷恋的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洛云雪多年以来深信不疑的道理。

明明这时候两个人都好好的，但她就是觉得陆少云不对劲。

身体先她一步绷不住，够着刚才的唇又加深了这个吻。晶莹的泪一串串不受眼眶的约束，飘在了湖里，像一个个透明的小气泡，往上面升去。

到了大门前，陆少云停了脚步，把洛云雪交到宋铭手里。

点点头，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宋铭薄而红的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憋出来的却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转身大步跨进门里。

洛云雪嘴里的不要和挣扎全部都在进入门里之后消了声。

最后一滴泪洒在水里，被陆少云握在了手中。

自两人踏进门里，这湖里的一切景象都在崩塌。

白骨宫殿轰然倒下，构筑成它的白骨纷纷散作灵光飞向天际。

那是陆少云自被囚到此处以来，第一次看见倾泻下来的阳光，真实的触碰到会觉得温暖的阳光。

而周围的场景也换到了现实的场景里。

还是那座荒山，陆少云躺在湿冷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做这个选择他会后悔吗？

陆少云又咳出来一口血一样的东西，看着它，又想了想。

不会。

他不会后悔。

他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