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已经在学校寄宿了只有周六周天会回来家里,再加上高中课程中,他忙上忙下中就把这个改天的事儿给忘了。
事发后的第三天,他正在学校里上晚自习,宋铭给他拨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上来喊了一声哥就没了下文。
他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宋铭一般不会在上课时候给他打电话,但嗯了一声算回答之后,他还是耐心的等了五分钟,等着他要说的话。
结果等了一会儿,竟然被对方挂了。
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宋铭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从那以后宋铭表现的也没什么异常,他就更加想不起来那天那通电话了。
哪知那件事的通篇都是安排在这里的。
宋鹤站在书房外面浑身发冷,觉得这个家远比他刚才站的露天席地的院中冻人刺骨的多。
在门口抖落的大部分雪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他肩上。
他面色惨白,再对上宋铭突然的沉默,脚下跟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期待对方说点什么反驳的话,尽管那些事实全是歪曲,他也想要他的信任。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场半截的对话又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大部分时间都是宋母的主场。
宋母说的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耳朵里了,但只有宋铭的沉默,他却好像连对方的呼吸起伏都听的一清二楚。
对话完了,他身上的雪化湿了睡衣的一层外料又重新被他的热度烘干。
宋铭垂着眼一言不发的从书房里退了出来,还贴心的给宋母带上了门。
迎面对上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宋鹤,面色一僵。上前了一步,又默默退了回去。
不知道是想问他听到了多少,还是想说宋母不是那个意思。
但无论是什么,宋鹤都不在乎了。
他等的太久了。
漫长的煎熬的半个小时像是耗尽了他到目前为止所能积攒的所有喜欢一样。
他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又重新空空洞洞。
宋鹤看了还在僵着的人一眼,然后缓慢的收回目光,头微侧,让碎发遮住他的所有将出未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