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埃及学的公认的正式创立者确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学者威尔金森先生,他和法国卢浮宫博物馆的学者马里埃特先生,分别在在十九世纪前半叶在英法两国分别创立了现代埃及学,是他们使得埃及学走出了早期的野蛮发掘的误区,逐渐朝着有计划的科学勘察,文物古迹的抢
救与保护文物的方向发展。至于亚述学嘛,就更是我们英国人创立的了。”爱德华兹先生自豪的说道。
“哦?其实埃及学我倒是听说过,但是亚述学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您能详细给我讲讲吗?”李忠硕向爱德华兹先生提出要求,问道。
“好的,当然可以了,”
看到李忠硕如此谦虚好学,爱德华兹先生便爽快的答应道,于是他开始长篇大论的给李忠硕讲解起来亚述学的前世今生来:
“那要从十九世纪上半叶说起,在1835到1837年之间,我们英国伟大的学者h.c.罗林森爵士,他抄录了贝希斯顿铭文中的古波斯文和部分埃兰文,并成功地译出了古波斯文书的开头部分。后来到了1857年的时候,罗林森爵士等人又相继释读了阿卡德语和苏美尔语。所以我们英伦亚述学一开始就是从破译古代两河流域的语言文字开始的。
古代两河流域呢,其实被亚述学学者划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南部地区称为巴比伦尼亚(babylonia),这得名于巴比伦城,北部地区称亚述(assyria),得名于亚述城。巴比伦尼亚地区又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称为阿卡德(akkade),得名于阿卡德
城,南部称为苏美尔(sumer),这是阿卡德人对于苏美尔人的称呼,而苏美尔人称自己为“黑头的人”(sag-gi-ga),称他们居住的地方为“文明的君主的地方”(ki-en-gir)。
亚述学,其实是个很广义的泛指,它不光研究亚述文明,但是因起始于对亚述文字的研究因而得名。其实他是研究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mesopotamia),也就是两河流域的各种文明的一门学问。mesopotamia这个词语本身就是来自希腊语的,它的含意其实就是两河之间的土地的意思。它包括今天的伊拉克境内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中下游地区和叙利亚东北部地区。而现代亚述学就是研究两河地区的一系列古代文明的语言、文字、社会和历史的学科…”
爱德华兹先生正在那里热火朝天的讲解,而他这种人完全是一个在讲解自己专业的时候就会陷入癫狂忘我状态的人。他只是自顾自的讲着,也并没有注意到李忠硕是否就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听着呢。
其实李忠硕只是给了他一个耳朵,他趁着唐纳德伦弗鲁教授跑到另外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倒腾些什么,而道恩格林爱德华兹先生又在那里陷入了滔滔不绝的自恋狂似
的演讲之中的时候,李忠硕和投影人暗中在那个很小范围的圈子里正在仔细寻找着那种使得位面之力出现扭曲点的物件儿。
突然李忠硕似乎是有了什么发现似的,他蹲了下去,在一堆使用陶土烧制的土偶前仔细打量着。
这是一堆做工风格粗犷朴拙的土偶,外形特征是一群有着蜥蜴的头颅,而却又长着人类身体和四肢,但是它们的身后却拖着长长的尾巴的奇怪人形土偶,和当年在伊拉克发掘出来的欧贝德蜥蜴人土偶如出一辙。
很显然这一堆土偶是一组的,它们被摆放在一个有机玻璃制作的透明容器里面。这些蜥蜴人土偶围成了一个圆圈,绕着一个类似于大树的东西,在那里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李忠硕又仔细看了下,原来那些土偶都是被固定在一个刻满楔形文字的泥板上面。而那些楔形文字好像是中国古代的咒符一样也算是排列有序的。它们都围绕着泥板中央的那个树形土偶呈现同心圆的形式,一圈一圈的向外扩展着,形状极其有规则。
李忠硕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种类似宗教仪式的形式,就是与他在国内看到的伊朗大使馆送到帝都大学,进行年代断带分析的那些金属兵器里面提取出来的图像一样
,是远古先民崇拜元祖灵根的场面的再现。
这让李忠硕激动不已,因为他知道扭曲了位面之力的场能点,就在此处!于是他又将位面之力深入到了那些土偶雕塑,以及那块儿作为底座的,刻满楔形文字的泥板书里。
随着他带有神识的位面之力对这一组小型雕塑的深入认知,他发现雕塑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就让他感到十分奇怪了。
李忠硕就又将神识通过位面之力拉了回来,在将神识拉回来的过程之中,突然他发现原来那个位面之力的扭曲点就在那个同心圆的中间,那些蜥蜴人土偶崇拜的那一棵树形圆雕之上。
李忠硕开始有些兴奋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该找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看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爱德华兹先生,然后他指着土偶群雕塑问道:
“道恩,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看着好奇怪啊!好像是一堆蜥蜴人在崇拜一棵大树似的。”
“哦,这个啊,这个是从伊拉克的欧贝德遗址里面挖掘出来的,通过某种途径被我们在伦敦的文物黑市给弄到了。看起来确实是那传说中的的蜥蜴人,但是它们为
何要崇拜一棵大树,我想应该还需要进一步研究研究的。”爱德华兹先生解释道。
“哦,欧贝德的蜥蜴人,那个很有名的,我听说过。您看,这东西我能下手摸一下吗?”李忠硕瞥了一眼爱德华兹先生问道。
“当然可以了,您要是怕脏可以戴上手套。手套在那边。”爱德华兹先生指了一下在一旁的一个实验操作台子。
“哦,太好了。”李忠硕赶紧走到实验操作台子旁边,抽出一叠一次性隔离手套之中的一个,戴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上。
他又转身回到了那有机玻璃质地的透明的容器之前,打开了容器的盖子,然后他伸出左手的食指,点住了那一棵大树一样的圆雕。
就在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接触那圆雕的一棵大树的瞬间,李忠硕的意识就像被卷入了一个数据的洪流,他仿佛冲入了无数的时光碎片之中,在这些时光片段之中,他看出了两河流域的文明变迁的历史脉络。
最早出现在两河流域地区的是蜥蜴人,与欧贝德蜥蜴人土偶雕刻的那种形象出入不大,它们是企图定居于地球上的七恒星同盟的一个支系,自称阿努纳奇,它们是
长着像蜥蜴的头颅,人类的身体和四肢,而屁股后面又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的奇特外星种族。后来当地的苏美尔人将它们称为“天龙人”。
之后就是阿努纳奇创造的苏美尔人,还有后来的阿卡德人,霍来特人,赫梯人,阿摩尔人,迦南人,伊拉姆人,古波斯人及阿尔明尼亚人。他们来了,他们看见,他们征服,他们式微,他们被新的入侵征服,沦为奴隶。
那一片片时空片段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王国和帝国的兴起和衰落,一位又一位英雄和霸主的崛起和垮台。
这些时空碎片组成了一条闪闪发光的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有序的时空通道,李忠硕在这条时空通道里游走摸索,忽然发现了在这条时空隧道的尽头是一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