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看到的情景吓呆了,学校宿舍前面的广场上停满了没有标志的卡车,而在那些卡车前面站了一排排穿着褐色制服的冲锋队员,他们的手臂上都配着纳粹红白黑的三色“卐”字袖章,一个个子非常矮小,脸庞长得好像很窄的人,正站在那一排排褐色制服的冲锋队跟前训话,他走起路来的时候,一只腿好像有点瘸。
虽然他们站得在窗外有一段距离,但是伯纳德明依然可以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他留着一个油亮的背头,额头很宽阔,也很高,脑袋很大,有两只金鱼眼,不停地在他脸上打转,还有一个很大的鼻子,和一张嘴唇很厚的嘴,而他正在伸出一只手臂挥舞着拳头,正在歇斯底里的讲着什么。
“那个人叫戈培尔,是纳粹党柏林-勃兰登堡地区的党部书记,他们来这里是要向我们宣传他们的反犹太人理论,他告诉我们,不要去林登伯格先生的裁缝铺,因为那家裁缝铺已经被他们标记出了,那是对日耳曼人不友好的犹太人开的买卖。”贝拉索不疾不徐的说道。
“什么?他们脑子有病吗?为了这种事情,
他们居然闹了那么大的阵仗出来!这些人都是神经病吗?!”伯纳德明突然反应很大。
贝拉索扭过头来看了看伯纳德明,然后突然愤愤的来了一句:“褐色瘟疫!早晨我出去了一趟,林登伯格先生的裁缝铺已经被人烧了。幸亏昨天林登伯格先生一家子中没有人住在裁缝铺里,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就被烧死了!”
“难道警察不管吗?柏林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伯纳德明突然明白过来了,那些昨天晚上在林登伯格的裁缝铺上做标记的人,肯定就是这些冲锋队!原来他们坐标系是要烧毁裁缝铺。
“据说他们不光烧了林登伯格先生的裁缝铺,还烧了两个街区旁的一个面包店,还砸毁了几家犹太人的珠宝店。”贝拉索继续说道。
“他们疯了吗?!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难道没人管管他们吗?”伯纳德明问道。
“据我所知,现在柏林的警察局长,也是秘密的纳粹党成员。你说柏林还有法律吗?伯纳德!”贝拉索突然转过头来问伯纳德说道。
“我终于知道这一切阴谋的策划人是谁了,”伯纳德明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他嘴上并没有这么说出来,相反,他倒是劝了一下贝拉索,他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觉得柏林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坏了,到处都充满着纳粹的味道!”
“说实话,伯纳德,我觉得我应该离开这个城市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犹太人,按照犹太人的规矩,如果母亲是犹太人,她生的孩子也是犹太人。但是我隐瞒了我的犹太人身份,因为我已经改变了天主教。不过看到他们在这里残害犹太人,我的心里真的十分难受。我觉得今年毕业答辩之后,我想到英国去继续求学,我可不想再在欧洲大陆呆着,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在奥地利,在捷克的苏台德地区,褐色瘟疫到处都在蔓延。”贝拉索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柏林。
“普朗克教授也建议我去哥本哈根。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躲开这个地方。虽然我不是犹太人,但是我也不是白人,我是个东方人。东方人在那些泛日
耳曼主义者的眼里,可能连犹太人都不如,犹太人在他们看来至少还是人,而我们黄皮肤的东方人可能在他们的眼里连人都不算!”伯纳德明说道。
“我觉得不久之后,柏林可能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贝拉索用含有恐惧的眼神看着窗外。
“但愿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伯纳德明的话里暗含着赞同。
他们看到下面那个模仿着希特勒疯狂演讲的家伙——戈培尔,还在一排排的冲锋队员面前做着表演。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在那里疯狂演讲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德意志古代神话里描绘的瘸腿的恶魔。而现在的柏林,好像已经是这个恶魔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