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见见面!”维尔海姆教授好像很平常似的就答应了伯纳德明的请求,其实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我明天就有空了,明天上午可以吗?”伯纳德明自己逐步掉入了陷阱。
“好的,我回头向他问一问,如果他明天上午有空的话,我就带他去理论物理研究所去找你。”维尔海姆教授点点头回答道,于是按照计划,维尔海姆教授很轻松的就把奥托冯梅克伦堡与伯纳德明的见面安排好了。
在慈善酒会结束后的第二天,维尔海姆教授果然带来了一位高大挺拔金发碧眼的德国人,这位德国人一身西装革履,还戴了一副当时非常流行的金属框眼镜,显得非常有学术气质。
他见到伯纳德明之后,主动上前与伯纳德明握手说道:“您好,伯纳德博士。哦,我没想到您居然是一位东方人!看您的名字,我还以为您和我们一样是一位北欧的日耳曼人呢。”
“我是中国人,我过去是在德国留学的,在柏林大学物理系,普朗克教授和薛定锷教授是我的导师,我们的家乡有句俗话叫做入乡随俗,所以我也取了一个有日耳曼情调的名字。而刚好我的姓氏‘明’,也可以用德语字母很完整的拼出来。”伯纳德明很诚恳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您不远万里来到德国来求学,现在又在丹麦工作,我觉得真是一趟神奇的旅程啊!”奥托冯梅克伦堡赶忙随机应变又不着痕迹的夸赞道。
“嗯,是哦。我也觉得一路走来,我的经历确实很神奇,可以说是上天对我的一种眷顾吧。您知道在我的国家大多数人都没有我这样的幸运,能到欧洲来求学,能够见到人类近代文明的发源地。在我的国家大部分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如果有朝一日我有能力的话,我一定会回到我的国家中去,用我在这里学到的知识来改变我的国家贫困落后的面貌。”伯纳德明面对梅克伦堡并没有多少戒心,因为他还不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伯纳德明博士,我对您的志向感到非常的钦佩,而且我对您的学问和想象力也非常钦佩,我看了您在哥本哈根学报上发表的那篇关于人工约束放射线的论文,我非常受启发,我一直在进行染色体显微操作的研究,但是苦于在工程学上我并没有取得什么有效的工具,所以我想做的事情一直没有做成。”奥托冯梅克伦堡倒也是毫不避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梅克伦堡先生在进行染色体的研究吗?我的老师薛定谔教授在研究量子力学的同时也对生物学非常
感兴趣,而且他经常跟我说生物学在分子的水平上应该与物理学是一回事情。他甚至原来还预言过将来一定会出现一门在分子水平上研究生物学的学问。真没想到梅克伦堡先生,您现在的研究已经在实践薛定谔教授的这种预言了。”伯纳德明感到很高兴,因为他的你二任导师薛定谔教授早就跟他提到过在分子水平操纵生物学基本单位的可能性。
“恐怕我的回答可能要令人失望了,其实我现在的研究已经陷入了僵局,您知道对于现在的工程技术水平来说,想要在分子层面上,甚至在细胞层面上,操纵细胞的染色体都还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奥托冯梅克伦堡脸上显示出无奈的神色,但是很快他的脸色一变,开始眉飞色舞的说道,
“但是,伯纳德明博士,当我看到了您的论文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然后我又联系了以前的关于‘赫尔威氏效应’的相关资料,我觉得可不可以让放射线作为一种操作微观层面上的染色体的工具,如果这种方法要是能够实现的话,我相信人类对于细胞染色体的操控会为生物学和遗传学开辟一个新的境界的!”
梅克伦堡说完这番话显得很激动,他眼神里充满期望,等待着伯纳德明对刚才他的这番言论的评语。
只见伯纳德明点了点头,然后也一脸无奈的说道:“梅克伦堡先生,我觉得您的设想非常的伟大,而且我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正像您所知道的,这方面的研究进展实在是太不顺利了,我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利用盛放放射性元素的容器的器型,来控制放射性线的走向。您知道这种方法看上去好像很神奇,但其实和中世纪之前阿基米德使用过的光学方法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是一种很粗鄙很古老的方法,根本就提不到一种科学性。”
“哦,那么说来在控制射线方向的问题上,您现在已经取得了一定成绩了?!”奥托冯梅克伦堡从伯纳德明沮丧的神情和话语中似乎看到了和听到了某种可能性。
“我们现在采用的方法就是用包铅的长颈瓶来控制射线的走向,您瞧,这种方法是不是很原始,可没有科技含量,它甚至不如电子x射线管。”伯纳德明耸耸肩回答道。
“嗯,我不太懂,那您说这种设备还有改进的余地吗?”奥托冯梅克伦堡问道。
“目前我也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把这种设备做得更科学,可以进行定量的人工操作。不过目前您知道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一种大略的想法而已,我甚至连获得稳定的放射线发射源都做不到。您知道对于高能物理学的研究
,我们还处在初始阶段,这涉及到探索物质的内部结构,还有很多未解之谜。而且就像您说的依照我们现阶段的工程技术水平,有很多事情我们是没法做的。”伯纳德明也很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