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道张狂高傲的身形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人唇角噙着薄笑,眉眼间流淌出邪佞的狂冷之意。
她微抬下巴,婉转的眸光直直地朝着夏安安射去。
“听说你要挖我经纪人。”她又慵懒地,不耐烦地撩开眼帘:“然后还辱骂她,对了,叫她什么来着?”
她走过去,捏起那小助理的下颌:“在里面没看清,是你叫的大妈?”
小助理被迫昂起脖子,望着她泛起冰漪的脸,冷,极冷,如同在脖子上套了绞刑架。
害怕,瞬间侵袭住她的血液。
她哆哆嗦嗦回:“不,不是……”
啪
君拂一巴掌扇了过去,没等她说完。
她笑靥邪恶:“哦,抱歉,还真不是你说的!”
旋即,就见她毫无愧疚之意地擦过她,来到另一个助理身边。
揉了揉打疼的手掌,问:“不是她,那就是你了!”
“我……”助理完全被慑到了。
“没错,就是你了!”
扬手,那一巴掌眼看就要重重地落到助理的脸上。
却见夏安安一脸铁青地截住了她的手。
“君拂,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她站得比夏安安高,天生的腿长优势:“还有更过分的!”
随即就见她飞快旋了个身形,背对某个方向,那巴掌直挺挺地落在了夏安安的脸上。
比前一个还要狠,还要重。
夏安安脸色肿痛,她觉得牙齿有点儿松了,口腔里都像是灌满了血。
完了,她手指拂过夏安安的脸,说了句:“你眼睫毛掉眼睛里了!”
吹了下手指,后退两步,君拂回到了胖姐的身边。
靠,好嚣张哦!
夏安安气煞了,手颤抖地指着君拂:“你,你敢打我?”
她难道忘了上一次打她,她现在还声名狼藉被万民辱骂。
她就不怕再次把自己毁了吗?
君拂还真就不怕她,挑眉像瞅着一个跳梁小丑的不屑眼神:“打你就打你了,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吗?”
“君拂,你以为我会白白受你一巴掌?”
君拂挑了下眉:“哦,你说那玩意儿呀?”末了,她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傻?我打你是背着监控的呀!”
夏安安:“……”
君拂还在气她:“可是对外,别人就只会看到我细心为你捡睫毛的善良画面。”
“啊,君拂,我要毁了你!”夏安安嘶吼。
“抢走我的代言还是角色?”她勾起邪肆玩味儿的唇瓣:“以前或许可以,现在嘛,怕是很有难度。从今天起我君拂的任何东西,你,碰一下,手砍断。”包括这个角色。
她袅袅婷婷挽起胖姐的手,往出口悠闲离去。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经过夏安安往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想不想知道我昨天去找顾遇都聊了些什么?顾遇他也没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嘛,你看,今天我不照样来试镜成功了?”
试镜成功?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里面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吧,后面的试镜不需要了!”
砰
“安安姐,你怎么了?”
“天啦!快叫救护车,安安姐晕倒了!”
第5章
胖姐挽起明婳的小蛮腰,激动的手舞足蹈:“你到底对夏安安说了什么惊世骇俗,都把她给吓晕了!”
“没说什么啊,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胡思乱想。大概是她恶事儿做太多了,老天惩罚她?”君拂摸了摸嘴唇。
胖姐信了她个邪。
她再问,君拂都还是那句她‘我什么都没说’‘跟我没关系’‘别扯上我’三连回应。
胖姐开着车,冲她忧心忡忡地说:“你说你是不是犯太岁了,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啊?
打了夏安安一巴掌,前途尽毁,现在你试个镜都能遇到她,然后你又喂了她一巴掌,这个机会估计黄了。”她低落道,倏然,抬起脸,眼睛里迸射出激光:“可是我特么真的,真的没有比现在还爽过,真是太爽了。”
虽然打了夏安安一巴掌,黄了部戏。
可她却一点都不悔,真的。
反而觉得特爽。
就像心口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了。
“我真是太特么爽了!”
胖姐激动地犯抖,圆圆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很开心?”君拂睨了她一眼:“我可以让你再爽一回。”
“什么意思?”胖姐止住了发颤身形,不解道。
“意思就是……”她红唇潋滟:“我试镜的女二角色过了。”
“什么,过了?真的吗?快捏捏我,这不是在做梦?”
君拂赶紧扶住她:“好好开车,小心我没命演那角色。”
胖姐忙捂住她嘴:“呸呸呸,不许胡说。”
她恍然大悟道:“所以,夏安安是因为这个原因晕倒的?”
君拂没有否认,笑而不语。
“靠。”胖姐咒骂一声:“这夏安安有病吧?心眼这么小的吗?你的女二角色和她的女主角色又不冲突,她还是一番啊,她至于吗?”
“估计是……”君拂笑容神秘:“她怕吧!”
怕君拂起来了。
“怕?”胖姐疑惑不解:“她怕什么?怕你的女二压过她?我看了剧本,女主比女二讨喜,是大众喜欢的口味儿,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女二,有血有肉才更有发展空间。”
现在的观众都喜欢那种傻白甜女主的戏,好像女主不愚善就不能活下去了。
这审美,有够畸形。
“但我相信凭你的演技,完全可以吊打她。”
夏安安就适合那种‘天真烂漫’的角色。
说不定看了君拂的表演后,大众的口味儿开始朝着美强恶女主去了?
只是,高兴不过十秒,她又愁眉苦脸起来:“毕竟这合约还没签,万一又出现变故?那夏安安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顾遇还在追她,她再在顾遇耳边挑拨两句,会不会连这个女配的角色也给黄了呀?”
胖姐眉头越拧越紧,她真是操碎了心。
“跟你说话呢,你老摸嘴巴做什么?”
君拂摩挲唇瓣:“回味儿。”
“回味儿?”胖姐笑了笑:“知道的是你扇了夏安安一巴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跟她对嘴儿了。”
“是对嘴儿了,味道还不错。”即便隔着一层口罩。
胖姐猛地盯住君拂的嘴巴:“谁?哪个野男人?我认识吗?背景大吗?多大?有没有顾遇大?”
君拂想起男人僵硬的身体,触碰间顶撞的某个部位。
不小。
“比顾遇大多了。”
顾遇那种小矮子怎么比得上他。
都说男人的那里和身高成正比,他起码比顾遇高了三公分。
“把他到底是谁呀?”胖姐急得不得行。
放眼整个s市,能把顾遇比下去的,还真的屈指可数。
莫非是……
胖姐心疼道:“妈呀,他那么大,君拂,你受苦了。”
胖姐想到了那位大佬沈老爷,厉害是厉害,也完全可以抗衡顾遇,就是……年纪有点儿大。
亏她还以为像沈老这种高风亮节的战术枭雄会有所不同。
狗屁个不同,都逃脱不了男人好色的本性。
死老头居然觊觎君拂已久。
难怪他上次在宴会上盯了君拂好几眼,还打听她的消息。
妈的,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还雄的起来吗?
算了算了,不气,再差都不会比遇到顾遇更惨了。
胖姐手背泛起青筋:“君拂,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捧成国际巨星,让这些王八羔子再也不能欺负你。”
君拂也认真地看着她:“嗯,我们会成功的。”
“毕竟,我可是傍了‘大’佬的人。”眼前又闪过那一幕,银发男人,惊艳的眸,大号儿手感……
脸迅速涌起一抹滚气。
电影的结果来的很快,在胖姐唯恐有变卦的焦急等待中,翌日就来了回信。
是一个年轻男人打来的,声线极低,说君拂过了女二的试镜,让她两天后亲自过去签约。
胖姐问:“为什么要等两天啊?现在不可以吗?”她怕夜长梦多,又突发事变。
虽然君拂现在有了个了不起的后台。
可顾遇那边也不是吃素的。
谁知道沈老舍不舍得为君拂下血本。
那边仍旧是低醇的嗓音:“因为得先观察!”
观察?
观察演技还是人品?
前者的话,君拂无从挑剔。
倘若是后者……她现在被骂得有点体无完肤。
“君拂的演技你们都有目共睹,我不想多说,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客观工正的评价。而不是被外界舆论所干扰。”胖姐郑重地说。
“不是这个。”
那到底观察什么东西啊?
胖姐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告诉君拂怕她担心。
看着挂掉的电话,男人矜贵地手指邪肆晃了晃手里的琥珀色白兰地。
妖异尊贵的色彩,摇曳着他的眸,湛蓝如深海的幽邃眼瞳却凝视着面前的画。
黑色彩笔的画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飘飘,衣衫侧滑,露出半个光滑裸背,腰脊椎的中心刻了一朵芍药,花瓣盘旋着根茎,徐徐盛开。
那画裱框在价值连城的相框里,金色雕花边框袅绕的芍药花茎做作配衬。
叩~
杵着钻石头拐杖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听老陈说,你客串了他的一部戏。”老者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他只看画的态度,又道:“你不是不喜欢娱乐圈,只做幕后的吗?这戏怎么……”
“爷爷,我好像看到她了。”
男人贪念地摸了摸唇瓣,他觉得怎么摸都摸不够,混身想念入骨。
“她?你梦中的那个女人?”沈老惊了几秒:“莫寒,所以你是为了她才去的?”
“我不知道。”他眼神迷惘:“我只是靠近她,就好像被那种迫切的病毒吞噬了。我现在不确定是不是她,我还在观察。”
沈老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孙儿。
他像个疯子,生了病的疯子。
从小到大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望着女人的背影,看不清脸。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梦见的女人。
从国内找到了国外。
从此端找到了彼端……
疯了一样的寻找,疯了一样的失望。
现在他回国,倏然告诉他们,他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那个魂牵梦萦,令他心痛如绞的女人。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啊!”
不知为什么,沈老就觉得这次是真的。
医院。
而此时,得到了消息的顾遇眉头紧锁。
“马上让投资部经理接电话。”
顾遇阴鸷地站在豪华病房的落地窗前:“现在联系大明风华的剧组,顾氏投资五千万,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