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剑中,边境的防线摇摇欲坠,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憎恨,我渐渐失了话语。
我本来就颇赞同他,只是顾着上头的命令,不得不与他辩驳,况且就算我与他“争吵”,圣上还是会采纳他的决定。
两党本不相容,但在这危难时刻,我身后的党派竟也渐渐倾向于他,于是往后他再说什么,我都再也没有跳出来反对。
边境吃了败,损了数千将士,这一下动摇军心,源源不断的拨款开支从户部流向兵部。我一个小小侍郎,忙得不可开交,也为边境的状况胆战心惊。
这时他的妻子生下一对儿女,儿女双全,一月过后,他办了满月宴,但因战事告急,并未大办。
我借口有事不去,只派人送去了一对金子打的长命锁。
最后一战是个大捷,举国欢呼,但屈尧的大哥在边疆重伤难治,已经去了。
我为死去的将士和百性感到难过,闭门不出,暗暗神伤。
这一战让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流离失所,而现如今不知有多少流民在外,户部不知拨了多少款,但层层剥削下去,到了百姓手中,只有一星半点。
我还在想这事该当如何,而在宴请将士们的国宴上,他就当着众多人的面为边境的百姓求款。
圣上一脸倦怠,说:“不是拨了吗……”
屈尧摇头,直接说道:“本朝贪官众多,款项级级下去,已是杯水车薪,还不足以解决百姓的温饱。”
座上众人议论纷纷,而我目瞪口呆。
他是疯了吗?他知道宴上这些人有多少是其中贪污的人吗?他这样出来,难道不是在当活靶子!
他无视掉周围朝他恶恨恨射去的视线,脸上还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说道:“本朝贪污腐败,以致腐朽不堪,最开始的边疆大败,不也跟莫名的户部拨款不及时有关吗?”
我心中大震,浑身冰冷。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说我贪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