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任听了也叹道:“真是憾事!两情相悦自古难得,陈大人也别太过难受,不如,我让家中内人为你说几门亲,多见几个兴许就能忘了。”
陈瑜摇头,声音坚决:“多谢大人好意,不过我心里只有他一个,已决定非他不要。”
他转了转手腕,又与我十指相扣。
我浑身冒汗,手也不敢动,只僵硬地走着路,任他拉着我的手。
顾任像被陈瑜的痴情打动,一阵唉声叹气,又一路上都在说愿他抱得佳人,得偿所愿。
陈瑜道:“谢大人吉言,我也希望我得偿所愿。”
宽大的朝服遮着,我与陈瑜十指相扣走了一路,他们两人的话我听得耳热了一路,心也剧烈地跳了一路。
临分开之时,他松开我的手,趁着顾任稍稍先于我们两人在前,压着声音对我耳语:“我后悔了,今夜我来寻你。”
他说完咬了我耳垂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向前走去。
他一松手,冷风灌进我的袖子,我才发现我左手手心全是汗。
朝中论事,后面有双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如芒在背,连带着感觉左手也黏黏糊糊的。
退朝后,我一路疾走,直奔回府,就怕看到他。
回到书房练字去静心,却写得不成样子,我丢下笔,墨水四溅,我衣裳便染上几滴墨迹,我心更加烦透,连人送来的晚膳都未用。
秋日天黑得早,不一会日头就掉了下来。
我不敢面对陈瑜,便没回房,又怕他寻来,也没点灯。
我一个人待在黑透了的书房内,四周寂静,天色渐晚,想着陈瑜应该不会再来了,我紧了一天的心松了下来,迷迷糊糊又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