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跪地,道:“陛下处理政务是理所当然,臣怎会是久等。”
他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过了一会,他说:“不是叫你不用跪我嘛。”他叫我起来回话,我站起身来,仍然不抬头看。
“今日叫你来呢,唉,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想同你聊聊闲话,我最喜欢同你说话,我一个人待在宫里总是有些无聊……”
“有我在你还会无聊?”一个带着笑意的男音响起。
然后我听到衣衫摩擦的声响。
真是胆大……竟敢打断圣上说话,还,还……
啪地一声轻响,应是圣上拍开了男子的手。
“不过我没想到,有些人还能回来得那么早呢……”圣上将“有些人”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又说得幽怨闺情,仿佛他等那人等了好久好久。
我打了个冷战,不是因为这语气,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那人笑道:“不过是去了趟西南,怎这样想我?”
西南?前不久西南闹匪,杀伤抢掠,连州省都管不住,只好上书上京,圣上便派人前去剿匪,却又没有指派将领,只说心中自有定数。
这人是兵部的人?还是哪位将军?我听声音怎么也听不出来。
圣上哼了一声:“谁念着你一样!你自己非要去!”
我咽了咽口水,看来陛下同此人关系非比寻常,感情也甚好。
圣上又对那男子说了会悄悄话,接着对我说道:“程与,今日之事,是个意外,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听着,圣上话里竟有些歉疚意味,还有些羞涩。
他又同我说了几句,言语之间也就都是小事情,让我别太忙,让我有所休息,不要太过劳累,户部事务不用事事亲为。
“年祭一事呢,也不用太过上心,你知道的,我一向都不喜欢这个,你还是多休息,多……一些空闲。”